蘇琚嵐冷冷掃向顏弘皙,帶著戲謔之意,顏弘皙回應她一眼,淡漠的眼神中隱藏著一絲惱怒。
而東籬攙扶著女子朝顏弘皙走來,低聲喚道:“公子。”
那女子仿若拂柳,似乎想要欠身行禮,但無奈身子太弱了就要往前傾倒,恰巧就要撞入顏弘皙懷中,顏弘皙身影微晃,她幾乎是擦著他飛揚而已的衣角摔落在地。
東籬急忙將她扶起來,女子有些哀怨地望著顏弘皙,卻緩緩起身後,邊咳邊道:“我……我沒事……”
東籬有些納悶地望著顏弘皙,按照剛才那點距離,顯然公子是刻意,可東籬在顏弘皙眼底捕捉到一絲冷意,顏弘皙冷冷瞅了東籬一眼,伸手將蘇琚嵐攥在手中的絲帕抽了出來,嫌惡地擦拭著被女子碰到的衣角,這讓女子臉色一頓青白。
“回頭我再送你幾條絲帕。”顏弘皙朝蘇琚嵐說道,將擦拭後的絲帕捏在手心,眼一凜,手心頓時燃起火焰將絲帕燒成灰燼。
東籬知道自家公子惱怒了。
蘇琚嵐垂眸默默:想在她跟顏弘皙麵前裝模作樣,這女子還得探清形勢再作祟。
她轉過身,目測需要帶走的人數約有兩百多,其中老弱病殘占了四分之一,而她來時的馬車隻有一輛,最多容納十人。
焦洲已命人將裝載金幣的五輛馬車牽過來,最多也就能容納三十人左右。帶上這些人,回城時間至少要半天,她吩咐道:“先讓老人跟孩子上馬車,餘下的空位再讓女人坐。”然後將自己的馬車也讓出去了。
蘇琚嵐這一舉措立即讓聶欒鬆了一口氣,他正想著如何開口讓老弱病殘的人免於長途跋涉,而蘇琚嵐這一舉恩威並施卻是再好不過。不少奴隸望向蘇琚嵐的眼神,帶了點感激,尤其是邵氏族人,這個向來驕傲的家族也對她產生一絲信任。
焦洲察言觀色,立即派人將渠黃城的戰馬牽來兩百匹,伺候焦洲的人愣了下,自從朱豪將城中六萬軍馬葬送掉後,城內隻剩幾千人的軍馬,力量薄弱得很。其中驃騎者也才兩千人,戰馬一千五,就這樣讓出兩百匹豈不捉襟見肘?但他不敢忤逆焦洲的意思,趕緊讓人將珍貴的戰馬牽來,給這些奴隸人手一匹。
焦洲三十出頭,一看就是精明的人,兩隻眼睛滴溜溜會轉。他此番豁出去的意味,蘇琚嵐看得出,於是在他恭敬作答時,和顏悅色:“渠黃城離白赤城算近,倘若焦當家需要援助,差人過來說一聲便是。”
焦洲要的就是這句話!
白赤城跟渠黃城臨近,若能合作便是再好不過!
他拱手謝禮,渠黃城的兵力被朱豪掏空了,難保引起其他人的覬覦,蘇琚嵐給句承諾,那麼其他虎視眈眈的人想趁機吞下渠黃城,也得忌憚她三分。
蘇琚嵐翻身躍上馬,舉手下了令,這支隊伍頓時浩浩蕩蕩的上了路。
眼見這些精心挑選的奴隸如此熟練地駕馭坐騎,跟在蘇琚嵐身後有條不紊,焦洲望著他們整齊如同軍隊的節奏,眼神更沉。
他有種預感,敖鳳國近年內的局麵必將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