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荒年(1 / 3)

一段兒時聽爺爺說起的往事,卻把我帶入了一係列的謎團之中……

事情還要從我的太爺說起,就像大多數人對自己太爺的印象一樣,我也是從家人的口中知道我太爺是怎麼樣的人-雷厲風行、脾氣大,我奶奶是這麼說的。她形容太爺一瞪眼,你爺爺和你二爺爺恨不得跑出三裏地去,說的時候還不忘樂嗬嗬地看爺爺兩眼。聽他們說太爺不是本地人,他是三十多歲的時候一個人來到這個小鎮上,然後居住下來,後來跟我的太奶奶結婚,有了我爺爺、二爺爺和三爺爺。至於太爺之前是做什麼的誰都不清楚,那個年代女人沒什麼地位,所以甚至連太奶奶也不知道太爺來鎮上之前的事情,但隱約之間總覺得太爺好像是為了隱藏什麼才在這個小鎮上隱姓埋名下來。在那個年代有個流浪的外地人定居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時間一長也沒人過問太爺以前的事情,所以太爺的過去一直是一個謎,直到那天晚上……

60年代初遇到了荒災,鎮上餓死了很多人,指天吃飯的太爺爺家自然也是沒能幸免,家裏僅存的一點口糧太奶奶舍不得自己吃一口,謊稱自己偷偷吃過了,就全留給了三個兒子和太爺,因為那個年代男人就是家裏的頂梁柱,不能倒下。但是這點口糧還是沒能熬過三天,眼見太奶奶已經餓得昏了過去,爺爺他們哥仨也是餓的肚子一陣陣地亂叫。那天晚上作為家裏頂梁柱的太爺一個人蹲在院裏的小推車旁,大口大口地抽著旱煙,皎潔的月光將整個小院照的如同白晝,院裏靜的出奇。太爺眉頭緊鎖,猛猛地抽了幾口煙,然後把煙鬥狠狠地在小車上敲了敲起身走進屋。

“老三,你跟你大嫂在家好好照顧你娘,我跟你大哥二哥出去辦點事。”

剛十一歲的三爺爺說:“去辦什麼事?我也想去。”

“別廢話,在家老實待著。”

然後用帶著一絲猶豫的眼神看了爺爺和二爺一眼,太爺平時還算一個很果斷的人,很少見他有這樣的神色。

“你們兩個跟我來吧。”說完太爺轉身出了屋,爺爺和二爺站起身也跟著太爺走到大院裏。

太爺說:“你們兩個去大門口等我。”

看著哥倆出了大門,太爺往大院西麵一個放雜物的小屋走去,這西屋平日很少有人進去,太爺進去後過了一會拿著兩個麻布袋走了出來,徑直走出大門,然後把院門帶上。

“老大,老二你們拿著,跟我走”。說著把東西遞給爺爺和二爺,然後就直接往村東走。兩個麻袋口是用繩子綁著,纏了好幾圈,捆的很結實,爺爺他們哥倆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茫然,也來不及細看了,倆人一人一個扛在肩上就跑著去追前麵的太爺。

夏天的山村裏麵很涼爽,天上的大月亮把整個村莊照的很清楚。太爺爺一個人背著手在前麵走著,爺爺他們哥倆跑了幾步也追了上來。

二爺還是好奇:“這麼晚了,爹咱去哪呀?”

“別說話,跟著我走,到了自然告訴你們。”二爺也不敢再問,倆人就默默的跟在太爺後麵。

那個年代9點鍾村裏麵已經是一遍寂靜,隻是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稀稀疏疏的兩三聲狗叫。爺仨誰也不說話,就這麼一前兩後的走著。看方向是要往山裏走,這裏的山路不是很陡峭,但上山的路也不太好走,雖然今晚月亮很亮,山上的很多樹把月光遮住了,所以能見度也不是很高,爺仨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感覺應該是快到山頂了。

哥倆跟著太爺開始在後麵小聲的嘀咕:“大哥你說爹這是帶咱幹嘛去,大晚上的上山幹嘛。”

“我也搞不清,跟著爹走吧,到了爹就告訴咱了。”

“大哥,你說這麻袋裏麵是什麼東西還怪沉。”

“我哪知道,得了咱倆也別猜了,到了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哥倆繼續跟著太爺走。

又走了有一袋煙的功夫,到了山頂,哥倆也是累壞了本來就餓著肚子,還走了這麼遠的路,以為總算到了呢,沒成想太爺還繼續往前走,走了有幾十米後,一閃身沿著一條平日可能都發現不了的小路,開始往另一側的山下走,爺爺他們哥倆無奈也隻能跟著。下山的路倒不像上山的那麼難走,也不記得走了多長時間,感覺快到山腳下的時候太爺停了下來,找了塊視野還不錯的地方,向前麵的兩座小山交界的方向仔細的望了望,似乎是在辨認什麼,然後稍微點了點頭,看來是沒走錯,接著又開始奔著那個方向往下走,走了有十幾分鍾,到了山下,然後又向前走了很長一段。太爺說了一聲到了,然後在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樹比較少,月光照下來周圍的環境看得還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