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充當枕頭角色的段雁溪的心情可不是用牙癢癢能形容的出來的,今兒個他可真長見識了,天下居然還有這種女人,這是女人麼?
不知道雁溪公子的大名也就算了,居然毫不避嫌的就躺在他的腿上睡著了,不知道男女有別麼?
看著那個開始輕微打鼾的鳳暖妖,段雁溪再次牙癢癢起來,居然睡得這麼香?這絕對不是女人!絕對不是女人!將前一刻看到的令他血脈噴湧的畫麵統統刪除掉。
長夜漫漫,火堆依舊偶爾劈啪作響,某個女人睡得香甜,而那個倒黴的段雁溪不得不忍受著接連襲來的困倦,盡管他剛剛毒發過一次,需要調息。其實他完全可以將鳳暖妖扔下去,可是卻沒有,獨自牙癢癢著,對自己說看在她是他解藥的份上,他容忍她放肆一次,可是卻不知道某個女人狡猾如狐,對於欺負人可是有一套,況且,他們還有好長的時間都要在一起,苦難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驕陽當空,林間鳥兒清唱,盡管時近秋末,可是正午的林中還是暖洋洋的。兩個身影,一大一下,一前一後,晃悠而行,一個哼著小曲,不時的東邊折根樹枝,西邊追趕一下野兔,玩的不亦樂乎,而另一個,始終跟在後麵,滿臉烏雲,不時的還要緊閉下眼睛深吸兩口氣,以此來壓製住勢如洪水的火氣。
段雁溪真的要崩潰了,這個女人就不是個女人。走路東搖西晃,如果長了尾巴,估計還得搖頭擺尾,哼著誰也聽不懂的怪裏怪氣的魔曲,一天了,隻有那幾個音調,他的耳膜都要長繭子了。
這就是他的解藥,他的解藥就是這個樣子的!他真的想無語問天,難道真的要和這個不是女人的女人同床共榻?
段雁溪看著那個再次跳到叢裏趕著一隻蛐蛐的鳳暖妖,娃娃般的臉上滿是無力,長歎口氣,仰頭望著無際的藍天,他決定了,完事之後,給她點錢,讓她趕緊走,他受不了這樣的女人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他遲早會瘋掉。
鳳暖妖跳走十幾米之外,一下子坐在草叢裏,透過縫隙看著那個靠在樹上望著藍天的小正太,得意的笑笑,這個小子,說是讓她送他回家,可是他不缺胳膊不少腿,腦袋也沒被驢踢,會自己找不到家?估計那個老頭和這個臭小子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計量,想拉著她一起下溝,她可沒那麼傻!
不過,她還真是挺奇怪,這個正太舉手投足完全就是大家風範,絕對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還有那個表情完全就不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要說成熟的早,那也不可能成熟成這個樣子,像三十多歲一樣,可是他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步呢?還需要她送他‘回家’?
唉,不可信啊,不可信!這個世界什麼都不可信!鳳暖妖搖搖頭,晃悠著從草叢裏站起身,沾了滿身草屑也不去弄,她就是要他煩她,然後離她遠遠的,她也能找機會溜走不是。
“雁溪,我餓了,你去弄點吃的好不好?”鳳暖妖走到段雁溪身前,微微低頭俯視著他滿臉甜笑的說道。
段雁溪看了一眼笑的晃人眼的鳳暖妖,那烏黑的發絲上掛著草屑,雪白的衣袍沾上不少黑土,心中的那點微跳陡然停住,然後轉身離開原地,向樹林中走去。
鳳暖妖望著段雁溪漸漸消失的背影,轉過身,靠在他剛剛靠過的樹上,也抬頭望著天,眼眸微微眯起,嫵媚盡現。
不時,段雁溪由樹林深處走出,手中提著兩個拔毛去肚的山雞,遠遠地便看到鳳暖妖抱臂望天,那一刻段雁溪覺得鳳暖妖就是那湛藍天空中的一片白雲,隻要有風吹過,她就會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永遠也不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