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隴川頓時神色一暗,揪著樓逸赫衣襟的手掌慢慢的收緊,隨即一拳打過去,直衝著樓逸赫的臉。
拳風接近之時,樓逸赫突然伸手一擰軒轅隴川揪著他衣襟的手腕,身體迅速一個翻轉,軒轅隴川一拳打空,隨即拳頭反轉,再次衝著樓逸赫麵門而來,力道千鈞之重,虎虎生風。
樓逸赫神色一整,頹廢一掃而空,袖中折扇倏地墜入手中,唰的展開,纖薄的扇沿劃向軒轅隴川打來的拳頭。
折扇纖薄,卻猶如寒風刮麵,和煦的午後頓時如颶風橫掃,生生冷了幾分。
軒轅隴川麵色一沉,眼底的怒火愈發翻騰的厲害,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把她帶進宮中,根本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那她仍舊完完整整的都是他的人!
思及此,胸中壓製下來的痛苦憤怒一時全部爆發出來,手掌一撫腰間,一條暗黑泛著寒意的鞭子瞬時握於手中,卷起颶風瑟瑟的氣流,呼嘯著向樓逸赫揮過去。
竹亭頓時衣袂翻飛,殘影交錯,颶風呼嘯,瓷杯靠椅棋子棋盤相繼飛出,破碎散亂一地,而那兩個看不清楚身影的人依舊纏鬥一起,不分上下。
時間滴答而過,兩人周身的罡風愈來愈大,漸漸的向竹亭外漾出去,青翠的枝葉頓時向後倒去,一圈的樹冠如多米諾骨牌一樣,一波一波的向後倒去,驚得隱匿在枝叢中的鳥兒撲棱棱的飛出,快速逃走。
突然,吱嘎,吱嘎,兩聲尖銳的斷裂聲陡然響起,亭中兩個上下翻飛的身影突然一左一右快速飛出,同時,那雅致的亭子一陣搖晃,隨後,轟然倒塌,激起漫天煙塵。
煙塵漸漸消散,兩個相距二十米的人對視著,渾身散發的依舊是同樣犀利冷峻的氣勢,手中武器緊握,仿似下一秒就會飛身而起,直取對方性命。
突然,兩人同時身體一鬆,那遮蓋住溫暖陽光的凜冽寒氣陡然消失。
“好了,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趕緊去宮裏,她要不行了!”軒轅隴川眼眸一暗,暗責自己怎得還在浪費時間,那邊哪還能等得及?
“不行了?什麼意思?”樓逸赫臉色一沉,身影一閃,瞬間飛掠到軒轅隴川麵前,質問道。
“不知道!禦醫也沒看出端倪,趕緊走吧!恐怕……”軒轅隴川麵色凝重,眼前閃過的是鳳暖妖慘白的臉,來回翻滾的身子。
樓逸赫腳步一滯,身影隨即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已是百米之外,腳步雖快,卻隱隱透著一絲慌亂。
寢宮內,禦醫院的禦醫們依舊跪在地上,那個總是一臉溫潤的皇帝剛剛大發雷霆,臉色陰沉的居然比早上之時更甚,猶如烏雲壓頂,夾雜著巨雷閃電。
層層紗幔之後,軒轅隴爵依舊緊緊的攬著鳳暖妖,盡管此時她不在扭動了,可是卻氣息漸弱,全身軟如棉絮。
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毫無血色的小臉,眼底流動著的是深深的痛和自責。
如果不是他?如果沒有過於激烈?可是,那真的不是很激烈。他知道她是第一次,他知道她會不適,所以他盡量的減輕力道,可是,為什麼會這樣?他真的不知道,也真的想知道答案,為什麼會這樣?
輕柔的撫摸著鳳暖妖蒼白的小臉,眼前閃過的是從前的種種,靈動的,小心的,諂媚的,狡黠的,迷糊的,嫵媚的,不管哪一樣,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裏,原來他早已經將她刻入了心中,刻得很深很深。
風聲而至,還未抬頭,床前的紗幔被陡然從外掀開,一臉陰沉的樓逸赫出現在眼前。
迅速的將身後的紗幔放下,樓逸赫看著那個被軒轅隴爵抱在懷裏毫無聲息的人,心頭一震,揪痛隨之而來。
俯下身,拿過那軟軟的手臂,兩指按於手腕上,靜下心探著那不同尋常的脈動。
眉頭漸漸擰緊,伸手一把撈過鳳暖妖的身體,輕纏與她身上的絲被陡然滑落,軒轅隴爵眼眸一閃,樓逸赫眼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