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
原本溫馨的小屋,現在變成了氣氛濃重的商業洽談場所。童戚戚看了看幾月未見的楊子辰,再瞟了眼坐在他旁邊無所事事仿佛來看好戲的楊子昂。然後依次是陸銘,方國生,蘇牧,然後就是她自己。六人坐成了一個圈,陸想想在童逸的房間照顧最近有些感冒發燒的他。
童戚戚先是清咳兩聲,“那個,今天不是來靜坐的,可以進入正題了。”
見還是沒有動靜,童戚戚用眼神示意陸銘,讓他開頭。
楊子辰本來一見到童戚戚之後視線就沒有離開過,現在看見她公然在他麵前對別的男人“眉目傳情”,心中一口氣衝上來,在陸銘準備開口的時候,他沒有保持他一向讓對手先說話的原則,“可以給你天頤,但是有條件。”
他在知道方國生背後是蘇牧之後,就曾經多次找過布萊克聯手,並且利用布萊克的貪欲來辦事。所以在蘇牧為了有柳的事分不開心的時候,他一舉將天頤拿下。當然,事先承諾布萊克的條件他會半道,隻不過,就要看他有沒有本事了。
他說這句話也是極其聰明。說的是“給”,而並非還,或者是換。兩者之間雖然隻差一個字,但意義已是天差地別。
蘇牧沒有掉下這個語言陷阱,“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不過,若是你想要奪回你的東西,也不是不可以。隻要是條件,那麼就不難實現心願。”
他的這一番話也說的極其拗口。不應下他的語言陷阱的同時,還轉換了概念,把主人換成自己,化主動為被動。條件,既是楊子辰開出的條件,也是他開出的條件。
楊子辰輕輕一笑,好像並不在意,“有柳恢複以前,我撤出天頤,兩家公司的合作可以還繼續。當然,至於天頤現在的股份問題,好像也沒什麼用改的。”
他的條件很優渥,甚至沒有半點對蘇牧不好的地方。如果說真的變壞了的便是,天頤現在有百分之四十股份,也算得上大股東了。而有柳也要挾時候恢複原本的麵貌,至於那些被蘇牧收買的零零星星的股東,他們手上掌握的股份也差不多快要被他收買。
“沒了?”蘇牧見他不繼續了,到有些吃驚了。
楊子辰看了他一眼,“當然還有。希望你以後,能到國外去,至少在未來的幾十年裏,不要再回國。”
“國外也有電腦,也能超控一切。”蘇牧反倒好心的提醒。這算是什麼要求?這一點也不符合魔鬼般的楊子辰提出來的要求啊,他不是一般打敗敵人之後,沒有吞進骨頭,至少也要喝幹敵人的血啊,這情況,也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隨你,你若是有精力,我到可以隨時奉陪。”楊子辰不在乎的說完一句話,眼睛又望向童戚戚。
童戚戚假裝沒有看見,繼續聽著他們這一點也不激烈一點也不嚴肅,一點也不奮起一點也不振奮的...談判。
蘇牧頓時明白,這應該是童戚戚的意思。她想要和以前一樣,她選擇了愛情,卻依然放不下友情。她不薄情,所以留了一條出路。放不下的同時,卻又不希望再見,所以開出這樣的條件,若不是有心,他們這一生,估計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
蘇牧淒惶的笑了笑,心裏雖然失落,但是好像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了。不知道是麻木了,還是想開了,放手了。“可以,沒問題。不過,天頤的法權人換成方國生。”
方國生頓時看向蘇牧,眼中無不是震驚,他跟著蘇牧的時間最長,明白他花了多少心思在天頤上麵。雖然在來之前,蘇牧已經跟他說過,但是他卻從沒有把這當真過。一個人的心血,怎麼能那麼隨意淡定的就送給別人,心裏不心疼嗎?
蘇牧衝他笑笑,“不用那麼震驚,我說的話什麼時候有假的了?你跟我的時間最長,也應該明白,我的心從來不曾停留在這上麵。答應他們的,我已經做到了。我要的人生,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每天都多姿多彩的。”這是不是要謝謝童戚戚,給了他一個可以光明正大離開並且繼續花天酒地的生活?
童戚戚到沒有很吃驚。和蘇牧大學四年,工作同事將近四年,這八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絕對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內心。追求自由是蘇牧的本性,他不喜歡單一,不喜歡停留。就像以前,女朋友總是不超過一個月就必換,衣服若是一直重複的是那幾件,心情必定會很不爽。所以在和楊子辰通話的時候,提到蘇牧,她並沒有很恨的感覺。那些事情並非他本意,而上一輩的事情,也不關他們這一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