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言眼神有些飄忽,他看向一旁,手指輕擦著臉皮說:“應該,大概,八成……是吧。”
“嗚哈?”小女孩沒有發覺新言剛剛的語氣是多麼的不可信,她露出甜美笑容一把衝進了新言懷裏,喊道:“太好了媽媽沒有騙我,爸爸——”
“啊嘞?”
爸爸?爸,爸爸!?
驚愕的新言趕忙說:“不是,小優你應該叫我哥哥才對,為什麼要叫我爸爸啊?”
“唔?”小女孩歪起腦袋,疑惑道:“媽媽說爸爸你去天國變成了天使。爸爸怎麼又變成了哥哥呢?唔,搞不懂。”
“噗。”
新言看著在那傷腦筋的小女孩不禁笑起來,但笑了聲後突然一愣。
什麼叫爸爸去了天國變成了天使?小優的爸爸已經死了?那初次遇見小優時她說的爸爸是?
“喂喂……”
新言有些無語的抽動起嘴皮。
天使,死魚眼,泰迪熊……這一切都好像被他想明白了。
之後新言和小女孩被一群消防兵救走,離開了高爆地點。
坐在公園凳椅上新言回想起一切,這不禁讓他啞然失笑。頭戴警冒,身穿警服的美麗女警來到長椅旁,看見新言流露出的一臉猥瑣笑容,沒好氣的說道。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
“呃,沒,沒什麼。”
新言沒想到尊貴的女警大人會來這裏,看她一副不友善的樣子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麼事情所以趕忙停止了笑容。
“你家閨女挺可愛的啊。”
隨著女警視線,看向正在那抱著泰迪熊在公園裏玩耍的小女孩,新言欣慰的點了點頭,說:“嗯,的確很可愛。”
女警一臉戲謔道:“我說,看你的模樣年齡應該還不到二十,沒想到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誒?不是,不是啊。”
見新言著急的模樣女警噗吱的一聲笑起,隨即滿臉正色的說:“好了,不逗你了。我剛剛查了查小女孩的資料,這個小女孩很可憐,她的父親在五年前因為癌症去世,她的母親也因為車禍在兩年前去世了,現在她正被孤兒所收養著。孤兒所因為剛剛的爆炸損壞了一部分房屋,所以暫時無法讓她居住,她既然都叫你爸爸了,我希望你能帶她玩幾天,等幾天後孤兒所修好房屋你就可以不用帶她了。”
“嗯……你不會拒絕吧。”
新言沉默的點起腦袋。
“好嘞,這是五百塊錢,拿去,好好帶她玩幾天。”
說罷也不等新言拒絕,將五百大洋塞進他兜裏。在離開幾步後轉身說道:“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新言。”
“新言嗎?嗯,我會記住你的,嗬嗬。”
女警走後,新言看著遙掛天邊的夕陽思考道。
不改變這一切,現在的你……後悔嗎?
後悔?不,永不後悔。
他看著那天真無邪,正在玩耍的她,無限溫馨的笑意沾滿臉頰。
“小優。”
“爸爸~”
“爸爸帶你去玩過山車好嗎?”
“好~”
夕陽下,那是兩人的背影,他牽著她,縱使結局無法改變,也不後悔。
叮鈴鈴~
晚風浮動了掛在窗前的鈴鐺,清脆悅耳的聲音微微響起。天邊的潔白羽毛慢慢飄進屋中,落在病人的身邊,而那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卻是頭綁繃帶的新言。
“哥哥~”
美好稚嫩的叫聲呼喚著他,由夢中醒來的新言呆呆的睜開雙眼,望著天花板,一抹淚水無法停息的流下。
次日清晨,新言來到小優的墓前,他靜靜地望著墓碑,好似能夠看見什麼。
“爸爸別走!”
“乖,爸爸要回去了。”
“爸爸,你要去哪?”
“……一個悲傷卻又充滿幸福回憶的故鄉。”
“相信我,小優,在不遠的時刻我會再次與你相見。若在你覺得孤單的時候就跟小熊說話,它一直都是你的朋友,不是嗎?”
“唔……爸爸……”
“總會有一天我會來找你,答應我,等我。”
“嗯,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