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祝婉寧都會在同一時辰被司宸“邀請”去他那裏談論詩詞歌賦。
起初她總覺得這些事遠沒有研習醫術來得有趣,但之後做的多了,竟也覺出些樂趣來。
“見公主這幾日長進頗多,微臣想著給公主些獎勵。公主若有什麼需要,但說無妨。”
祝婉寧聽這話先是一喜,後來思忖了一會兒,想到一味草藥,興許可以驅除淤積的瘴氣,治治她這啞巴症。
“那麼司大人學識淵博,可曾聽聞過裕錦草?”祝婉寧寫道。
“裕錦草?”司宸讀道。他自幼飽讀詩書,上到治國安民南征北伐之策,下到花草藥材奇珍異寶之錄,堪稱雁國最為學識淵博之人。
不過祝婉寧初來乍到,還不知曉這些事情,隻當試試運氣,她以為他是十有八九不識得這味稀罕草藥的。因為,就連出身世界最大醫藥世家的她也是好不容易才能讀到那本記載裕錦草之粗略情況的書。
“這味草藥乃是至寒之物,生於千年雪山峭壁之處,常人莫說見了,連聽都怕是未曾聽聞過,公主是從何處聽說這東西的?”司宸問。
祝婉寧沒想到他還真知道,心裏暗喜,沒準自己還真可以開口說話了。
“本公主貴為皇女,又是嫡出,自然不是常人,聽過這草藥的名字也沒什麼稀奇的。你且說在哪能找到它便是。”她寫道。
司宸勾唇,“雁國雖疆土遼闊,但並未有千年雪山。倒是與我國接壤的嶽國,國如其名,山嶽眾多,其中不乏能使裕錦草生長的地貌。”
祝婉寧一聽這話,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機會來了!真是太好了。
然而司宸卻話鋒一轉,“隻是這地方雖然找起來不算太過於困難,但裕錦草通常長於懸崖峭壁,采摘才是一個難題。”
她蹙眉,裕錦草要真是長在懸崖峭壁的話,確實難以摘得。若是為了說話而丟掉性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草原是一位名喚裕錦的謫仙所植,屬性至陰,若非中毒頗深,體內被毒性極強的慢性毒素侵蝕過久之人,服食這草藥定然會被其寒氣損傷五髒六腑。公主為何要這草?”
為了不讓他生疑,祝婉寧寫道:前些日子聽人提起過,有些好奇罷了,本公主並不需要這些。
司宸也沒做出什麼懷疑的表情,她就權當他信了。反正在他眼裏她也不過是個因早產而喪失說話能力還沒什麼見識文化的啞巴公主。
結束了這天鑒賞書畫的例行公事,祝婉寧回到自己的寢宮裏。隻是椅子都還沒坐熱乎,那不長記性的敦儀公主就又來了。
“妹妹。”敦儀公主嗲聲嗲氣地喊道。
祝婉寧麵對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臉,也擠出一抹淡漠的笑,點頭問好。
哼,不就得了父皇一點賞賜,說到底還是個啞巴,也敢對本公主這樣輕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敦儀公主在心底裏暗暗叫罵道。
“其實姐姐此行前來是承母妃之意給妹妹送好東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