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不勝天命,終有壽盡之日,凡尋長生者不絕如縷,皆涉山渡水前至鍾靈清秀之地,祈能參透長生之法,久而久之,便有群賢聚集,大小門派便如雨後春筍般頻頻出現。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今天下修真盛行更甚,修真者不計其數,有三大正道門派在數百乃至上千年間的門派爭鬥中日漸輝煌呈現出鼎足而立之勢,天下眾多小派、散修者也皆以其馬首是瞻。但不僅如此,三大門派之外又有魔教之徒屢屢與正道中人兵戈相接,還與一些妖輩聯係甚密,以三大門派為首的修真者可謂對其恨之入骨。
……
微風輕徐、氣清怡人,此時正值初秋之際,中原浩土之內正是一片秋高氣爽,盛夏燥熱之後一切都顯得如此平靜、安逸。
而此時就在中原東部某處山林中,卻又是另一片不應時節的迥異景象。
隻見方圓數十丈內,花草樹木皆被燒得焦黑枯軟,地麵也不時的冒著縷縷青煙,無一處完土,就連鳥獸也繞道而行,寂靜的著實令人毛發自立,破敗之景已毫無聲息。
而這一片狼藉之中,正有兩道身影相隔數丈彼此對峙,不容分說也知是這二人打鬥的痕跡了。
其中一人單膝跪地,右手摟著一隻繈褓,一襲白衫早已破爛不堪,血痕累累,全靠著手中長劍插在地上,才扶持著自己沒有倒下。隻見他三十許人,眉目清秀,臉盤剛毅,倒是不同尋常的英俊瀟灑,隻是此時卻是沒了大半血色,神情痛楚地急促喘息。
說也奇怪,這白衣男子除了一張俊秀臉龐之外,卻是一身的枯瘦,就同久未進食的路邊乞丐一般,倒與他這一身不菲的衣物顯得格格不入。
繈褓之中,正安逸的睡著一個初生的嬰兒,許是白衣男子保護得周到,裏麵的嬰兒仿佛並未受到絲毫打鬥的驚嚇,睡得十分酣然。
而白衣男子眼前不遠,便是一個身著墨綠長衫、俯首挺立的同齡男子。隻見他衣冠端正,手中寶劍直指白衣男子,站在那裏顯得赫赫生威。
這名墨衣男子卻不像白衣男子那般眉清目秀,隻生得一副其貌不揚的尋常模樣,但卻比白衣男子壯實了許多。
墨衣男子麵色冷峻,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沉聲道:“呂清,你還不肯罷手麼?”說著,一股強勁威壓便從他身前湧出,直逼狼狽不堪名為呂清的那個白衣男子。
疲憊不堪的呂清頓時戰栗不已,氣息不均的他險些倒下,但仍咬牙提起體內真氣抵住了那股威壓,死死盯著墨衣男子,強忍著身上劇痛,硬著聲道:“罷手?我若罷手又能如何!今日我父子二人盡在此,若是取我性命來拿便是。”
墨衣男子神色微動,仿佛猶豫了下,但還是轉瞬堅定下來,蹙眉歎道:“既是這樣,那我隻好在此了結你了……”說罷,隻見他手中長劍“呼——”的一聲冒出一團烈火,兩腳輕掂,一道虛影劃過,便已到了呂清身前咫尺之處,所過之處更是帶起一陣熱風,將周圍的景色都灼燒的虛幻了幾分,其功力之深也是可見一斑了。
麵對墨衣男子這般突如其來之勢,呂清也似見怪不怪,卻也並未因此而顯出神色慌張,雖說自知功力不敵但他也不能任人宰割之輩,隻見呂清眼中淩光一閃,先緊了緊懷中繈褓,遂將長劍從地上抽起,一層白芒驟然泛出,揮舞著一邊用劍氣擊向墨衣男子,一邊則腳下發力以不遜於墨衣男子之速向後撤出數丈。
那幾道劍氣隻是呂清慌忙之中的倉促出招,墨衣男子隻是從容地揮劍一甩,便化了那幾道白芒的力道,前衝之勢絲毫未減。
但那墨衣男子見呂清深受如此重傷還能有這般反應,好像更添了幾分鬥誌,不禁失聲朗笑道:“讓我看看這任族長還有什麼手段!”
話音還未落,墨衣男子已經緊逼著呂清的步子來到他跟前咫尺,頓時手中長劍烈焰更盛,帶著一股強勁熱風就向呂清當頭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