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兩個超大的旅行箱,我一邊慢悠悠的走在步行道上,一邊拖著箱子蹭著步子,一邊打量著路上有否空的出租車。沒辦法,讓我拖著這麼誇張的兩個大箱子,我可以從家裏出到路上已經很佩服自己了。結果,沒注意到旁邊的行人,被人從身後輕輕的刮了我那麼一下,然後,由於我肩上還背著我那個,被室友幫我塞得滿滿的登山包,於是,在不可抗的地心引力之下,我向前衝了兩步,人也朝地上倒了下去。再然後,我覺得我周圍好像微微有些暗,之後,我確定,我也撞到人了。不過,這位的身上也真是夠硬的,居然,好痛啊!我不自覺的鬆開了拉著箱子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頭。沒有第一時間道歉,也沒有抬頭,隻是在視線裏掃到了一雙鞋。後來想想,這,說不定正好救了我自己一命呢。反正,在我抬頭之後,那個被我撞到的人已經離開了,雖然,我們在沒過多久之後又遇到了,可是,那個時候,我的情緒正好意外的低落中,所以,反到沒有什麼過度驚訝的反應了。

飛坦和芬克斯看了看這個居然撞到了芬克斯身上的女人。嗯,好像反到是她自己撞得很痛嗎?不過,她是從哪冒出來的?還,又拖又背的帶著這麼誇張的行李。聽著她似乎非常痛苦的聲音,芬克斯挑了挑眉毛。基於他和飛坦已經快要遲到了,所以,沒搭理她,自然也無視了她莫明出現的詭異,越過她,走人了。

抬起頭,發現麵前已經沒有人在了,我一邊揉著額頭一邊站了起來。然後,我僵在了原地。揉揉眼睛,閉上,再睜開。我的天——啊——這裏,是哪啊!我不是被撞暈了吧。我在原地轉了個圈。不是,不是我平時熟悉的街道。甚至不能算是正常的街道。誰看過把古典的、現代的、歐風的、阿拉伯風味的亂七八糟的建築湊在一起的街道?我,現在,隻希望自己可以暈過去,睜開眼睛後一切就又正常了。掏出電話,調出號碼,撥通。之後,一片的忙音。無法使用了。街道上的人流很大,沒有人注意我,也沒有人對我好奇,哪怕他們的身上都還隻穿著單衣,可是,我的身上卻是一套厚重的冬裝。

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可以聽得懂他們的語言。可是,無法看懂文字。他們可以聽懂我說的日語。不過,別的語種不通。我的身邊擺著我自己的兩隻大到誇張的旅行箱,懷裏抱著登山包,我看似悠哉的吃著麵包,眼睛裏飄過的情緒卻是連我自己都不太懂的茫然。我去過酒店,可是,我的身份證明無法使用。當時那位櫃台小姐是用一種很古怪的神情在看我的,顯然,她一定認為我的精神有問題吧。不過,那個時候,我也看到了旁邊的人的身份證。天啊!我還真是沒見過那種的。而且,那是什麼古怪的文字啊。

本來我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是傍晚了,可是撞了一下再抬頭卻變成了正午左右的時間。本來還是嚴冬的天候居然溫暖的有如春季。脫掉厚重的大衣,我隻穿著裏麵的單薄毛衫,也剛好可以。不過,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在天黑之後,我已經遇到兩回打劫了。這裏,也太混亂了吧。

正想著,忽然覺得周圍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不太對。好像,是一種人為的壓迫感。我慢慢抬頭,首先看到一雙鞋,一雙沾了血,看不出原色的鞋子。眼睛微微眯了下,我抬頭的動作更慢了。接著是一雙腿,那是一雙筆直的,結實的,正用一種毫無漏洞,貌似閑散的姿勢站著的腿,可以說配上他的那雙鞋,我對這雙腿是否可以一腳踢死我產生了極大的危機感。然後,看到一雙交叉抱在胸口的雙手。最後,我看到了一張帶著些微嘲諷的臉。不是我欣賞的類型,可是,我也沒辦法下得了手。因為,打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