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州腳步沉穩,踏上二樓之後直接走上三樓,廖錦焱靠在欄杆上眼眸微眯,披散著的頭發沿著臉側垂下來,討厭的很,順手從袖口裏拿出一根木釵,這是柳夢臨走的時候給她的,單手拿著木釵反手到腦後,帥氣輕巧的用木釵勾起長發,然後手腕輕轉,待再鬆手之時,長發已經被木釵牢牢的束在了腦後,整個慵懶的人立時一變,頓時神采飛揚。
燕九州走上三樓,非常認真的踱步在各個房間掃視了一遍,在柳夢曾經住過的房間裏,燕九州的臉色微變,而後走出房間,直接走向廖錦焱。
“你是花滿樓的老板?”燕九州問道。
廖錦焱聳肩搖頭,“小人怎麼可能會是老板,隻是混口飯吃罷了。這兒的老板是花媽媽,不過她前天就出門了,有一批年輕的姑娘要賣身,她看貨去了!”雖然廖錦焱的個子不算矮,但是看著燕九州之時,仍要微揚著頭才會看見他的眼睛,這種仰視人的感覺很不爽。
燕九州點頭,“那間房間是誰在居住?”微微側身,柳夢原來的房間進入眼中,廖錦焱的眼眸微動,“那是以前花滿樓的頭牌柳夢的房間,大人在那裏發現了什麼?”廖錦焱睜大眼睛,滿眼好奇。
燕九州在廖錦焱的臉上掃視一番,“她現在人呢?”
廖錦焱略有些小遺憾的聳肩,“估計是有別家給了她更好的價錢吧,前幾日就贖身了!”
燕九州那稍顯鋒利的眉梢輕挑,“很巧!”
廖錦焱也學著他一挑眉,“小人也是這麼想的!”這廝比她看起來的要聰明的多啊。
“她去哪一家你知道麼?”燕九州踱步擦過廖錦焱身邊,向前走問道。
廖錦焱搖頭,“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這種事情哪有會往外說的。”
就在繞過廖錦焱之後,燕九州的腳步突然停下,緩緩轉頭看向廖錦焱的長發,冷峻的眸子點點向上調,固定在了那根木釵上。
“你還知道些什麼?最好現在都說出來,如果知情不報,換了地方問話可就不是這種問法了!”盯著那根木釵,燕九州一字一句的說道,鼻翼微動,應該是在嗅著什麼。
廖錦焱眼眸輕動,然後慢慢回轉頭,看著燕九州冷峻的眼,不解的問道:“大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小人可是一點都沒有隱瞞哦,說的句句屬實呢!”輕眨著眼睛,廖錦焱難得的扮演著無辜的表情,很是幼稚。
燕九州眸子微眯,垂在身側的右手緩緩抬起,伸向廖錦焱的小腦袋。
廖錦焱立即全身汗毛倒豎,隱在袖子裏的手也緩緩握成拳,身體緊繃,蓄勢待發。
燕九州的手路過廖錦焱的脖子直接繞向後方,廖錦焱眼露疑惑,而下一刻,她剛剛束好的長發陡然如瀑布一般滑落,而那根束發的木釵已經落到了燕九州那寬大的手掌中,“這根木釵上有著留蘭香的味道,和那個進宮竊取文件的細作身上是一個味道,不知你想怎麼解釋?”冷峻的眸子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不禁讓人有難以呼吸之感。
廖錦焱牙根暗咬,那鼻子是特麼狗鼻子嗎!
“這個嘛,很好解釋!春宵一度之後留下的信物一件,大人明察!”廖錦焱說的煞有其事,眼眸流轉間似乎還在回味著那春宵一度。
燕九州冷峻的眸子在廖錦焱的臉上掃了一圈,手掌合上,那隻木釵被沒收了。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也隻是你一人言而已,憑你一人之言,又怎麼能輕易的斷定事實真相,跟我走一趟吧!”低冷的聲音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廖錦焱眼眸緊縮,控製住想要卸了丫腦袋的衝動。
“這就不必了吧,小人在這裏也不會走掉,大人有什麼疑問可以隨時傳喚小人過去,再說,這裏也離不開小人不是!”盡量的將臉頰拉開,讓自己看起來喜慶一點,廖錦焱好說好商量著。
燕九州難得的輕叱一聲,“不行!”斬釘截鐵不容忽視。
廖錦焱的笑僵在臉上,心中的恨可想而知,以前都是她命令別人的份兒,今天被別人這麼訓斥低看,不是他奶奶的一般的憋氣。
“大人口氣如此堅定,那麼小人也隻有聽令的份兒了。”廖錦焱垂頭,漆黑的眸子中,憤恨一閃而過,看來,不論到了哪裏,權勢永遠都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