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許多話想對雷說,但事實卻是米凱爾在見到對方幾分鍾後便被一陣倦意擊倒了。雷有些哭笑不得,在完成了計劃之後他毫不猶豫地趕來地獄,難道是為了充當某人的抱枕?好吧,他這一陣也很辛苦,魔力幾乎耗盡,的確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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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凱爾睜開眼睛,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一張放大了的臉就在他眼前,他們的額頭甚至抵在一起,雷的手抓著他的一隻翅膀,讓他覺得有些癢。
“創|世|神是死了嗎?”
“我以為你第一句話會是問候我的。”
米凱爾在深藍色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輪廓。“你還好吧?那些灰天使……”
“沙利葉跟我合作製作了那些灰天使,使用機械核心代替靈魂,令他們可以吸收聖力卻不會受到創|世|神的影響。你不知道製造灰天使的過程有多無聊,整整兩千年,我身上接滿管子,隻能一動不動地站在靈魂海的盡頭。啟動機械核心需要大量的魔力,我們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製造了許多,以至於我現在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了。”雷動了動食指以顯示自己的無力。
“你們是想用抽幹聖力的方法迫使創世神沉睡嗎?”任何神在失去了大量神力之後都會陷入沉睡。
“是的,通常他將力量賜予天使,隨時隨地可以收回,就像他曾經對我做過的一樣。不過灰天使沒有靈魂,他們隻遵循核心中的法則吸收聖力,創|世|神不可能從他們身上收回力量。你真該看看他最後有多喪心病狂,想要將剩下的天使聚在一起,收回他們身上的力量逃離天堂。”雷嘲諷地笑了笑,“不過很可惜,沙利葉等待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他一出現就被那個複仇天使逮了個正著。”
米凱爾吃了一驚:“沙利葉竟然有能力殺神嗎?”
雷搖頭:“不,沙利葉把他關進了一個可以隔絕一切力量進入的機械籠子。那籠子依靠太陽的力量工作,內部有一個很強的漩渦,可以將籠子內部的力量甩出去。就算創|世|神現在不死,總有一天他的力量也會被消磨得一幹二淨。沙利葉估計,籠子裏最後會剩下一個無用的神格,我們都不想要它,所以決定永遠也不開啟那個牢籠。”
“創|世|神的神格……”米凱爾不太理解這個決定,創|世|神的神格意味著這個世界中最強大的力量。
“神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再沒有人可以打著信仰的旗號頤指氣使。”雷的臉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所羅門死後,我曾在地上世界徘徊一千年,直到終於想明白一個道理,神對這個世界毫無益處。我們不需要具有人格的神明,那隻會把一切弄得更糟。所羅門說得對,這個世界遵循它自己的規則前進,有沒有創|世|神根本就不重要。在遙遠的古代,人們認為每樣東西背後都存在著一個神,創|世|神的信仰崛起之後,人們認為萬物都出自創|世|神之手,假如我能讓他消失,不再影響這個世界,千萬年後,是否會有人想出新的起源?答案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屬於一切活著的生靈,假如有一天它要毀滅,也是由於它理當毀滅。”
米凱爾怔怔地思索了許久。之前他還在擔憂平衡因創|世|神的消失而被破壞,但現在他對雷的理論心悅誠服,亦對嶄新的未來充滿好奇。
“好了,你不覺得起床前的話題有些久了嗎?讓我們起來吃點東西,你順便把你身上發生的一切告訴我好嗎?我很想知道,你這睡起來分外不舒服的翅膀是從哪兒來的。”雷一臉懇切地看著米凱爾。
米凱爾:“……”
他們在早餐的時候碰到了座天使之王彼列。彼列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眼睛裏狂熱傾慕讓兩人迅速解決了盤子裏的食物,衝出餐廳。
中央之島上的花園和回廊十分有趣,猶如迷宮一般還充斥著無數傳送門,據說這裏甚至有直通月亮的秘密通道,隻是誰都不能確定那條通道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