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了眾人的後麵,張杜二人見後大喜,連忙開口說道:“恭迎上使!”
上使?這個黑衣人就是屍囂教高層派下來的使者?來得倒是很快,這就怪不得兩人對他如此阿諛奉承了,他們做夢都想著去到腹地那花花綠綠的世界生活,而不是在這鳥不拉屎、狗不下蛋的地方跟著僵屍過活。
黑衣人擺手道:“不必多禮,說到底,這還是我把你們三人聚在此處的。”說話間,他把視線對準了曹朝鳴,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會。
“不知道上使駕臨,李鄴有失遠迎,萬請上使恕罪。”曹朝鳴也放低身板,眼下那三人顯然是早有默契的,還得與他們慢慢地周旋。
“不知者不罪,更何況,這卻是我有意隱藏身份所至,又怎麼能怪罪李鄴道友呢?隻是我這番來卻是另有積分計較,不便表明身份,這才致使道友被瞞在鼓中,請李道友不要見怪。”這黑衣上使卻是平易近人,不是那等仗著身份盛氣淩人的家夥。
曹朝鳴鬆了一口氣,不管什麼目的,對方既然擺出這麼一個姿態,就說明自己對他還是有用的,至少不用擔心現在就翻臉的問題,而且麵對眼下困局,多一個強大的同道總是有好處的。
隻是,憑黑衣人那神秘莫測的手段,又怎麼用得上他們三人呢?
“上使神通廣大,確實不知為何把我等三人聚集於此,憑我等三人的實力,恐怕幫不上大忙,唯恐誤了上使大事。”曹朝鳴骨子裏沒有根深蒂固的尊卑觀念,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幹脆問出來便是。
黑衣人回答道:“嗬嗬,莫不是李道友還在怪罪當初的一番戲弄,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隻是不想你們三人傷了和氣罷了。”
戲弄?曹朝鳴這是一頭霧水了,那能在眼皮底下把他瞞過去,布置好一洞府器物的手段,他至今仍是想不明白要如何做到,這等手段居然被說成是戲弄,曹朝鳴是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曹朝鳴眼中精光一閃,有時候人會鑽入牛角尖,其實一個看起來複雜的問題,隻要換個角度就能夠解釋得通了。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那這個上使的真正實力也許遠不是他想的那麼高深莫測,既然如此……
黑衣人也是看出了曹朝鳴的疑惑,他卻不去點破,而是向眾人說道:“這廖老頭的這種種手段卻是向我發難的,想當初我一時起了貪念,壞了他的道基,害他隻能在這裏苟且餘生,不過他手上有一我必得之物,所以此行早在廖老頭的意料之中,隻是他也沒想到我自身出了點意外,隻能是求助於爾等三人之手了。”
這樣一來倒也說得通,之前那兩輪攻勢,對三人而言是先難後易,但這若是針對一個人的手段,那就不一樣了,一人法力有限,功法法寶也沒有那麼全麵,若是不能及時消滅屍蟲,再被機關獸前後夾擊,那真是險到了極致。
“上使,這眼前之事,您看……”這是杜一傑開口的詢問,張峰自從被打了一個耳光之後,就不敢在黑衣人麵前隨意說話了。
“交給我吧,後麵的道路中還得三位道友多多相助,我卻不好坐享其成,剛好眼下這個局我破之不難,就讓我先付點報酬,三位道友且看好……”
黑衣人說完,便把一個玉瓶取了出來,這玉瓶小巧玲瓏,一根手指就能輕鬆舉起,但上麵的紋飾圖案卻是複雜到了極點,不過幾寸長的瓶身上密密麻麻地畫著各種美輪美奐的仙獸、花草、雲海等等,密集之餘還有著不可名狀的美感,巧奪天工的功夫可見一斑。
黑衣人左手手指在瓶口處一轉,一縷白煙便給引了出來,散發在整個洞穴各處,曹朝鳴他們覺得這沒有氣味的白煙讓人有心曠神怡的感覺,之前耗損的法力竟然在慢慢地回複,卻是一件了不得的寶貝。
更重要的是,黑暗中向著眾人襲來的是一大群會飛的蠱蟲,這比屍蟲更難應付,本來不能再施展那火牆之法的曹朝鳴,此時在白煙的恢複作用下,也勉強可以再施展一次了,隻是看那黑衣人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沒把這蠱蟲放在眼裏。
果不其然,那鋪天蓋地的蠱蟲一進到白煙覆蓋的範圍,竟然發了狂似的向著同類倒戈相向,看來這白煙的效果不僅僅是幫助自己人回複法力,還可以起到迷惑心智的奇效。
曹朝鳴心裏一寒,他與杜一傑三人可是毫無防備地借助著白煙回複法力,就是不知道若黑衣人要是心念一轉,想讓他們分出個勝負,他們幾人是不是也會像那蠱蟲一般亂了心智,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