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中以手扶額歎道：“難怪師兄之前對我這樣一個外人沒有絲毫戒備，原來是知道在下的來曆，看來在下真是目光短淺啊！”
“左兄不必介懷！隻是衝虛觀距離這裏足有上千裏，不知道左兄為什麼不在衝虛觀修行，反而在此地遊蕩？”
左中撿起羅盤輕輕擦拭，而後搖頭歎道：“還不是月前的地震搞的鬼，整個衝虛觀都塌了，什麼都沒有留下，正好家父三年前去世，我也是孑然一身，就湊了點錢，買了這輛路虎，然後四處溜達，整天無所事事，不及師兄萬分之一！”隨後又看到空明熟練的伺候孩子，便問道：“這個孩子是師兄撿來的嗎？”
之所以沒有問這孩子是不是空明的，那是因為左中知道像自己這樣的武林中人，隻要是有希望成就先天的，很少在三十歲前破身，因此便問這孩子是不是撿來的。
“不是，這是我師叔李裕豐的後人，我師叔去世後，這孩子就一直由我照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一直照看他長大，最好把師叔的一身功夫傳給他！”
左中不禁愕然，他也明白養大一個孩子和教授一個好徒弟那個更困難，當即敬佩道：“師兄高義！在下佩服！”
空明一邊哄著孩子睡覺，一邊說道：“也沒什麼，隻是感覺這孩子一個人太可憐了，不想他像自己一樣從小被父母拋棄，當年要不是師傅把我養大，可能我也早就死了！所偶所以有些感慨罷了！”
左中卻搖頭道：“師兄說笑了，有些事做起來總是比說起來難，何況是這樣一個年景？在下也沒什麼好東西相送，要是師兄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雖然在下不及祖父十分之一，但也是義字當頭，該幫忙的絕對義不容辭。”
空明張了張口，有些為難或者說是有些戒備道：“我想去西麵看看，尋找一處高山修行，最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不知道左兄有什麼可以介紹的！”
左中當即站起身來走向旁邊的路虎車，在後備箱不斷翻找，然後才拿著一幅地圖走到空明身邊坐下，“我這有份地圖，師兄盡可以看看！”
卻沒想到空明搖了搖頭：“我不認識字，不如左兄指點一番，最好三四天之間能夠到達的地方！”
左中也不推辭，直接拿起地圖看了起來，而後有掐指算了一番才指著地圖道：“距離這裏五百裏外的的粟陽縣有一座山，據我所知海拔在五百多米，再加上那裏靠近深山，應該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隻是李前輩的…………”
而空明卻打斷道：“沒有事，我會照顧他的，要是左兄方便的話不如現在就起程，送我一段路，在下自當感激不盡！”
“沒有問題！”左中當下也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空明為什麼這麼心急火燎的，自己有時候也是一天一夜不睡覺，夜晚趕路也沒有多大問題，於是直截了當的答應下來。
雖然這輛車跑起來比自己慢了一點，卻也有夜晚和路況的原因，使得速度有點慢，空明也就沒有怎麼在意，隻是安靜的思考著後天將要到來的事情，是不是要提醒一下這個剛認識的人。之所以這樣信任一個外人，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師傅的緣故，另一方麵卻是因為感覺這個人並沒有欺騙自己，雖然有些話言不由衷。
直到走到一處斷橋前，車子才停下來。
“唉！師兄，看來我們隻能就此分別了！”
空明站在斷橋邊望著斷橋兩邊七八米的距離，渾然不在意的對著左中道：“左兄客氣了，這一段路多謝左兄相送了！如今世道艱難，左兄和不像我一樣找個高山隱居起來，總好過在這亂世一樣的地方遊蕩！”
“人各有誌罷了！師兄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大約兩百裏左右，等見到一處高山的的時候，就說明師兄的修行地就要到了，以後有時間我回去看望師兄的，我在這裏恭祝師兄早日進階先天！”
空明對著遠去的汽車揮手相送，直到聽不見任何聲音才把祭壇放出來吸收四周有些稀薄的鬼魂，“看起來人越少的地方魂魄就越少嘛？隻是我這個祭壇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隻是出現灰白色、土黃色和水藍色，看來形成火紅色還要等一段時間了，隻怕時間不等人啊！”
思索著，空明一個跳躍就跨過了七八米的距離，然後甩開步子向既定的地方跑去。
而這個時候，數百例外的天空中一架直升飛機同樣向西麵飛去，隱約能夠聽到飛機上還有女人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