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找打雜的?怎麼,平常還累著你了?連個吃飯的都沒有,我們倆都快閑死了,你還找打雜的幹嘛?”老板娘越說越火爆,一隻手撐腰,一隻手便對著老板鼻子指指點點。
“哎呦,老婆你聽我說嘛,”老板上前一步,滿臉堆笑地拉住老板娘指指點點的手,溫柔的握在手裏,“就因為我們生意差,我才找了個打雜的呀!老婆你想想我們店生意為什麼這麼差?”
“廢話,被對麵搞得唄,人都跑他們那去了,天天排長隊,我們這請人來人都不來,也真是邪乎了!”老板娘雖說嘴上依舊強勢,不過對老板的態度確實有些緩和,看來這老板對老板娘還真有一手。
“可不是嘛!就老公這做菜的手藝,我敢說絕對不比對麵差!”老板拍拍胸口,一臉自信,“不過我覺得吧,這生意差和用餐環境也有很大關係,你看看咱這店,卻是有點髒有點亂,人家顧客一進來心情都全沒了,更別說吃飯了......”
老板娘沒有說話,顯然覺得老板講的有些道理,微微點頭,好像若有所思,繼續聽老板講。
“我負責做飯,你負責收賬,生意差歸差,可確實少個打雜呀,不然這店,也不會比我們剛接手的時候更亂更髒。”老板繼續對老板娘講到,“所以說啊,我覺得我們應該招個打雜的,隻要咱這店好好收拾,肯定整潔又美觀,再加上老公這做飯手藝,肯定能從對麵重新把生意搶回來!”
這老板也是能說,連我都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如果我是那老板娘,肯定會聽他的招個打雜的,也就是傻傻站在原地,盯著那半盤餃子的我。
老板娘點點頭,對老板的話表示認同,又轉眼看向了我。
我急忙將注意力從餃子上收回,估計這老板娘要盤我些什麼了,我可得好好說,不然可就白費了老板這一通忙活。
“小夥子,叫什麼名字?哪人呀?”
“哦,我叫丁凡,安徽淮南的!”
“安徽?聽你口音,不像安徽人啊?”
“那個,我口音受我爺爺影響,我爺爺是後來遷到安徽淮南的。”
“嗯......”老板娘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今年多大了呀?上過學沒?”
“我剛初中畢業,學習太差,不上了,過了年就十六了......”感覺老板娘像是在審問犯人,本來心裏就沒底的我,此時更是緊張。
“什麼?過完年十六?那不還未成年的嘛!”老板娘神情像是從犯人嘴裏審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線索,轉身又麵向老板,“你說你找打雜的就找打雜的唄,怎麼還給我領回個孩子,他能幹好活嗎?”
我未成年難道就看不出來嗎?至於這種反應嗎?總感覺這老板娘就是在挑刺。
“我能幹好!我山裏來的,別看我年紀不大,有的是力氣,幹活麻利,也很能吃苦......”我急忙回答道,生怕她不招我,讓我剛剛燃起的些許生活希望又破滅。
“對對,我就是看著這小夥子挺麻利的,也不像那種愛偷懶的人......”老板替我附和著,我心中又燃起了一絲暖意,從讓我進門到現在,老板可是一直在努力說服老板娘招我,萍水相逢,為什麼呢?不過是出於好心,看我可憐。這讓我對老板的印象大大加分,又重新開始相信了,好人還是有的。
老板娘扭過頭瞪了老板一眼,老板立馬閉口,立刻乖得像一隻討好主人的小狗。
“那好吧,有身份證嗎,拿來給我看看。”老板娘伸出手,給我要身份證。
我心中暗叫糟糕,身份證是和錢在一塊兒裝著的,錢被偷的時候身份證也跟著一塊兒被偷了,錢啥時候被偷得我到現在都不確定,更別說讓我找身份證了。
“有......”我把包放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上,開始從身上做徒勞的搜索,一邊裝作找,一邊想著怎麼回答。
還是實話實說吧!我終於將手插入了那被劃開的兜裏,五根手指又齊刷刷地漏了出來,然後一臉苦相地看向老板娘,“和錢一起,被人偷了......”
“什麼?被人偷了?那就是沒身份證嘍!”老板娘好像終於抓住了致命的把柄一樣,“那還說什麼呀,連身份證都沒有,什麼來曆都不清楚,萬一招回來個賊或者殺人犯,可怎麼辦!”
說著老板娘就站起來,示意讓我拿著包出去,我也著急,急忙看向老板,老板也是一臉難為情,攤手示意自己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