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大生一把奪回,神情有些著急,“這是我從家裏拿的!”
“你放屁!”耗子一副不滿的語氣說到,“這上麵粘的還有泥呢!分明是剛撿的。”
“剛撿的怎麼了!”大生已有些怒色,說到,“就算是剛撿的,那也是我撿的,那就是我的!”
“好好,你的你的,我們又沒說要跟你搶,隻是好奇看看嘛!你至於這樣嘛!是不是丁凡,誒,丁凡?丁凡?”
我雙眼盯著那顆珠子一動不動,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好看,多麼流光溢彩,而是我左眼看到的分明是一顆人頭,準確的說,是一團黑氣籠罩在那顆珠子上,而黑氣的形狀是個人臉,一個男人的臉,雙眼緊閉的男人的臉。
“快!大生!把那顆珠子扔了!”我大驚道。
話音未落,那顆頭顱竟慢慢轉向了我,一下子睜開雙眼,竟沒有眼球,我瞬間感到寒意逼人,一個寒顫差點蹲坐在地。
“你說什麼呢,”大生有些不滿的說到,“就算你想要這顆珠子也不用這樣吧,大不了以後賣了錢,我一人分你們一點兒。”
“不是大生!你們看這珠子上是什麼!”
“什麼啊!泥?”
“不是......”我......
我又朝珠子看去,那張臉卻消失了!我揉了揉左眼,隻剩下一個流光溢彩的玉珠,淡淡的紫熒光澤彰顯出它的高貴與不凡。
“我剛才看到,那個珠子上有個人頭,我覺得有點邪乎,你還是把它扔了吧。”我對大生說到,一字一句都嚴肅認真,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
“什麼?人頭?哪呢?”大生有點戲謔的語氣,說到,“你腦子不會是昨天進水了吧,還人頭,我看你就是眼紅,至於說這種荒唐話嗎?”
“我剛才確實在珠子上看到一張人臉,隻是現在沒了,”大生的話讓我有點生氣,“我隻是給你忠告,你愛信不信!”說完我便把魚扔給耗子,轉身就要離開。
“丁凡,丁凡,”耗子和亮子在後麵喊我,“你回去啊?別生氣啊!大生說話就那樣,別往心裏去啊!”
臨走時我又瞥了一眼大生手中的珠子,那個怪異的人臉再次出現,正麵向我,表情竟發生了變化,竟像是在對我戲謔和嘲笑,張開的嘴巴裏竟露出了腐爛的獠牙,哈著陣陣黑氣。
我內心惶恐不安,邊走邊說道:“早上沒吃飯,我沒力氣了,先回去了!”心裏想的是趕緊回家把看到的告訴爺爺,那顆珠子沒準很危險,爺爺見多識廣,興許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回到家裏,爺爺正在擦他那把破菜刀,我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了爺爺,爺爺眉頭一皺,低聲喃喃道:“你的眼怎麼比我想得早了點。”
爺爺起身對我說:“走,帶我去找大生!”
我和爺爺先來到河邊,不過河邊沒人,便直接去了大生家。大生和他爸在屋裏,不見耗子和亮子,應該是都各自回家去了。
大生他爸一見我和爺爺來了,一臉警覺的問道:“呦,七叔怎麼這麼有空,有什麼事情嗎?”
“我聽小凡說,你家大生今天在河邊撿了一顆珠子是嗎?”
“哦哦,沒錯,”大生他爸臉上的警覺更重,“就一個破珠子,沾滿了髒泥,這小子讓我給他放著,給個寶似的,不過讓我給扔了,扔河裏了。”
大生看看他爸,沒有說話。
“那就好,我來呢就是想提醒你幾句,像那種來曆不明的玉珠,很可能寄居著一些不幹淨的東西,放置家中,很可能招來一些無妄之災。”爺爺對大生父子一臉嚴肅的說到,“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去了。”
“扔了扔了,七叔有心了,七叔慢走。”
爺爺和我轉身離開,路上我忍不住問爺爺,為什麼不進屋看看,大生他爸肯定撒謊呢,他才不舍得扔掉呢!
爺爺語重心長的說到:“就算我們找到珠子又能怎樣,世人皆有貪欲,豈是我們幾句話就能勸說得了的。萬事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