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瑾深吸口氣,有孟漣城這句話,他就心安了。而且,心下更有底,這次,看來能夠將孟卿雪那個不定時的大患除去了。
“阿莫,你聽到了剛剛秦夫人說的,咱們馬上啟程吧。”軒轅瑾幾步走向軒轅於莫,相信此時他也歸心似箭。
軒轅於莫回過身,臉色有些白,而眼睛卻是紅的。便是臉上沒淚痕,但也看得出,他情緒很不好。
“好。”看向孟漣城,軒轅於莫的眸子閃爍了兩下,最後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情緒,點頭道。
軒轅瑾立即離開去準備,客廳裏,秦中元揉捏著孟漣城的肩膀垂眸看著她,“做好準備了?”她可是十五年沒見過孟卿雪了,不知到時見到了心情會怎樣。
“沒什麼可準備的,見一個瘋女人罷了。”孟漣城很淡然,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其他的情緒來。
秦中元輕笑,攬住她的肩膀擁入懷中,低頭嗅著她發間的香味兒,輕聲道:“我陪你,無論去哪兒我都陪你。不過,現在北方好像是寒冬,需要多準備點厚衣服,否則,我會被凍死的。”
孟漣城忍俊不禁,環住他的腰,“有我在,還能凍死你不成?”
“嗯,有你在,我可以光著身子在雪地裏跑。”連連點頭,他說話時的氣息吹打著她的耳朵,癢癢的。
孟漣城輕笑,雖然誇張了點,但說的都是實話。
一旁,軒轅於莫轉身看著別處,悲傷,縈繞滿身的盡是悲傷。
秦中元與孟漣城離莊去燕津是匆忙時的決定,莊內一陣忙亂,但隊伍很快整頓好。因著此時北方是寒冬,所以隊伍帶的東西特別多,一共四輛馬車,可想裏麵都裝了什麼。
出莊,軒轅瑾騎馬,軒轅於莫與那老頭坐馬車,孟漣城與秦中元自然也是坐馬車的,有這位秦公子在,孟漣城想騎馬也不成。
隊伍出發,一切都很快,前後護衛二百餘人,快速的離開長鶴山莊。
前麵的馬車裏是軒轅於莫,沒什麼動靜,卻是能聽到那老頭勸慰的說話聲。
孟漣城微微凝神聽著,愈發覺得孟卿雪真是造孽不輕,搖搖頭,這個瘋女人,她無話可說了。
倚靠在馬車一角,秦中元一直看著孟漣城搖頭點頭歎氣連連,愈發覺得好笑。
“想什麼呢?不如說來我也聽聽?”抬腳碰她的膝蓋,蹭啊蹭。
扭頭看他,孟漣城哼了哼,“在想孟卿雪做的孽啊,害人家十幾年不長個子備受痛苦,最後還殺了人家母親,隻因為人家和她愛慕的男人對視了一眼,簡直喪心病狂。”這若是別人,她最多說一句變態就算了。但這人是孟卿雪,十幾年前她就見過她的決絕瘋狂,現在聽說了更是覺得可惡。
秦中元笑不可抑,“不是說不在乎?現在你罵的是誰?”
孟漣城瞪眼,瞪得秦中元更樂了。一般時候她這樣瞪眼別人都會害怕,唯獨秦中元會笑得更開心。
“說不上是在乎不在乎,隻是覺得不爭氣罷了。像她這麼不爭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極盡嘲諷的詞句,聽得秦中元笑得不行。
“也不能這樣說,這江湖上瘋狂的人那麼多,她的行為也沒有多稀奇。”伸手拉住她的手用力拽到自己的懷裏,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一下,很具安慰性。
“你說得對。隻不過,為了一己之私傷害別人,無論怎麼說,都很過分。”還有蕭震嶽,那每每提起孟卿雪時愛極又傷極的神情,因為她,這世上這麼多人在痛苦。
“嗯嗯,夫人真是胸懷天下。不過就是沒有我,我因為你承受這麼多的‘痛苦’,怎麼不見你可憐可憐我?”嘖嘖歎息,歎息他有多可憐。
孟漣城擰眉,上下看了他一圈,那得意的樣子哪裏像是在痛苦。
“你哪兒痛苦?”她怎麼沒看出來?
秦中元眨眨眼,“痛苦的地方可多著呢!比如,身體,心靈,都在苦苦煎熬著,就是不見你可憐可憐我。”拿著她的手放在他胸口,又移到腹部,還有往下滑的意思,卻被孟漣城掙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