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孟漣城眸子閃閃,“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師父不可能與別人聯手,他向來獨來獨往。唯一親近的人就是我,他連我都不想牽連,更不會找別人。”她十分信任戒塵。
“我知道,所以,這一切肯定另有隱情。如此你就更不能魯莽行事了,到時不僅救不了你師父,還會把自己搭進去。”拍拍她的肩膀,看她還是擔心,他歎口氣,“一切有我。”
不語,看著他的眼睛,孟漣城卻莫名的心裏有了些底氣。
護衛繼續回去跟蹤,其實這山裏也不止他們四個人,秦中元到底派了多少人她不知道,但他一向不做沒把握的事,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夜色降臨,兩人在山邊燃起篝火,兩人挨著坐著,無話語,隻能聽到篝火劈啪與遠處的蛙鳴蟲叫。
自從那四個護衛離開,孟漣城就一直這個狀態,秦中元坐在她身邊不時的瞧她,發覺她好似許久都沒眨眼了。
半晌,秦中元歎口氣,抬手搭在她肩上捏了捏,“別再想了,不論你怎麼想怎麼猜,都未必能猜的準確。”
扭頭看向他,孟漣城眨眨眼,“我知道,但還是忍不住的猜測。”
繼續揉捏她的肩膀給她放鬆,秦中元一邊笑道;“有兩個結果給你,一是你師父與那些白衣人是一路的,聯手滅掉大齊武林所有的門派。二是,那些白衣人別有用心,明麵與你師父勾結,實則借著你師父的名義行苟且之事。”
微微蹙眉,“滅了大齊武林所有的門派?你知道他們是誰?”這話聽起來,那些白衣人就是從別國來的。
秦中元莞爾一笑,深不可測。
“說,你到底知道什麼?”一把鉗住他捏她肩膀的手,偏要他說個明白。
秦中元繼續笑,好似故意吊著她的胃口。
“說。”看他不說,孟漣城索性俯身衝過去,揪著他的衣襟瞪大了眼睛。
秦中元笑得更甚了,抓住她的手把自己的衣襟解救出來,一邊道:“來自大司。大司武林與朝廷共存,武林人士為朝廷所用,經常為朝廷辦事。他們今次無故攻擊我們,想必也是大司朝廷的意思,目的不言而喻,還是對大齊圖謀不軌。幾百年來,大齊與大司衝突無數,二百多年前,敬帝在位時就有過大戰,死傷無數。一百多年前,大司商人也在大齊攪起過風波,被甘州月家家主逼退回老巢,此事在江湖和朝廷都引起了小風浪。這次,恐怕又要舊事重做了。”
孟漣城聽著,她不知這些舊事,這個國家經曆過什麼她不知道,如今聽秦中元這麼一說,好似還真有幾分道理。
“所以呢,你的意見是什麼?”看著他,似乎也沒注意自己的手正被秦中元肆意的捏來捏去。
“我的意見就是,在暗處,尋到機會就帶走你師父,其他的留給別人管吧。”眼下有那些大司人參與,恐怕朝廷也會重視起來。
“現在所有人都在青莽山,早晚會碰頭,我怎麼帶走我師父?”歎口氣,不過心下卻是堅定,無論情況有多困難,她都要帶走戒塵。白術給她的藥還帶在身上,她決定,這次一定要給戒塵用上,從此後,讓他忘卻前塵往事靜享晚年。
“他們人多,咱們人也不少,你放心好了。到時你隻管將戒塵帶走,他們會斷後的。”笑著,他喜歡看她事事過問他的樣子。
“看來,終究又要陷你於不義了。”搖搖頭,她欠他的債是還不清了。
“知道便好,盡數記在心裏,下半輩子就還我的債吧。”伸出另外一隻手勾她的下頜,火光幽幽,他心跳紊亂。
打掉他的手,孟漣城轉臉看向別處,“辦成了再說。你的人還不回來,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
“不急,萬事一個忍字,忍過了一時,海闊天空。”拉著她的手不放,他隨口說的坦然。
歎口氣,孟漣城斂下心神,決定聽從他的,等待,忍。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篝火也似要殘了,不過兩個人卻都沒有再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