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是病人,讓你一籌。”十分大方似的,彎身脫下靴子,隨後翻身躺在床外側。
看著床頂,心跳雜亂,旁邊的人很安靜,他就更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深呼吸幾次,之後幹脆閉上眼睛,心緒漸漸平靜。
許久,放在身側的手一動,摸索的抓住了孟漣城的手,之後就再也沒動過。
太陽西斜,隨後漸漸的沉入山頭,大地被籠罩上一層暮色,最後徹底進入黑暗。
整座長鶴山燈火通明,一片紅色在燈火下明晃晃,尤其那滿月苑,到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息,便是行走無聲的丫鬟都麵帶喜色。
剛剛將新房的喜燭燃起,燃燭的丫鬟瞧見了新床上的兩個人,各自抿嘴無聲笑著,隨後退出去。
燭火劈啪,映照著整個精雅喜氣的房間。
大床上,紅裙美豔的孟漣城眼睫輕動。
先進入大腦的就是疼,肺腑火燒火燎般的疼,一股苦味兒哽在喉頭,更是讓她想努力的睜開眼睛。
握緊手,用力,但一隻手裏好像有東西。
捏了捏,觸感來說像是一隻手。
手?誰的手?
盡力睜開眼,入眼一片迷蒙。深吸兩口氣,肺腑又是一陣疼痛,盡力忽略,努力看清眼前,是床頂。
鍾山的記憶重回腦海,眸子一凜,不知秦中元有沒有把師父帶走?
有些急,抬起手,連帶著握著的另一隻手也進入眼中。
這手……挺眼熟。而且,精美的紅袖子與另外一人的紅袖子如此相似,她怎麼穿著紅衣服?
轉頭,疼痛已不再思緒當中,當看清了身側躺著的人,她立時一詫,她怎麼和他躺在床上?
擰眉,孟漣城覺得事情有些不好。放開他的手,撐著床用力坐起來,自己通身華貴的紅裙也一覽無遺,這好像是新娘子才會穿的裙子。
再看向那人,他也一身紅袍,再環顧房間,紅燭喜字一樣不缺,這……她和秦中元成親了?
“秦中元。”叫他,她嗓音沙啞,喉頭的苦味兒蔓延開來,苦的她臉都皺了起來。
那邊躺著的人睜開眼,有片刻迷茫,待得恢複清明,也忽的坐了起來。看著已經醒來坐在那兒盯著他的孟漣城不禁一絲慌張,“你醒了。”
眨眼,孟漣城單手捂著胸口,不眨眼的盯著秦中元,這小白臉兒一副受驚的樣子,好像不明所以的是他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兒?”同睡一床紅衣加身,紅燭喜字,這氣氛就是成親了。
定了下心神,秦中元挪了下身子倚靠著床柱,姿勢風雅,妖孽一般。剛剛的驚慌早就不見了,好像那表現受驚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如你所見,為了救你,我犧牲了自己,咱倆成親了。”眸子一彎,他侃侃道。
揚眉,孟漣城花了幾秒吸收這個消息,之後眸子一閃,“我師父呢?”
秦中元立即輕叱一聲,他們倆成親的事情還不抵她師父重要,“安全。”
“在哪兒?”聽到安全二字,孟漣城的神色明顯一鬆。
“得知咱倆成親的消息,他已經離開了。”戒塵也昏迷了數日,醒來之後就走了。因為得知孟漣城要嫁給秦中元,他覺得他若是出現必定會給她帶來麻煩,便走了。
孟漣城歎口氣,之後又刷的抬眼盯緊秦中元,“你說咱倆成親了?就是今天?”
“沒錯。”她終於想起了他倆成親之事,秦中元又笑了起來,觀賞著孟漣城的表情,諸多得意。
“趁我受傷昏迷娶我做妾,你的心計當真了得,我小看你了。”接受眼下之事,更多的是暗歎自己倒黴,若是早知今日,當年她才不會理會這小白臉兒。
“做妾?”秦中元立即笑起來,月華珠輝,“我怎麼就沒想到讓你做妾呢?嘖嘖,你說現在讓你做妾還來得及麼?”逗弄,他滿目愉悅,開心的不得了。
孟漣城倒是發愣了,“不是妾?那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的確出乎意料,他若用計把她變成他的奴婢才更符合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