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暖動了動唇,似乎感覺不想和她說話,於是,就什麼也不說,可不想委屈自己和不想聊天的人裝熟悉。
她到洗手間裏整理了下自己,洗了把臉,感覺自己好像清醒了一點,靠著看了下手機,估計很快莫少峰就要到了,也好,就先找個理由說男朋友來接自己了,立刻離開吧。
既然阮冰不肯走,那就她自己走。
就怕這個女人還要恬不知恥地跟過來。
林向暖走出去,看到阮冰正很一個人對著孤寂的夜色抽煙,纖細的身影看起來說不出的可憐,似乎心事重重。
林向暖忽然反思了下,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太過分了?貌似阮冰從出現到現在病沒有得罪過她,而且似乎也沒有擅自和她搶過莫少峰,就因為她是莫少峰的大嫂,但是,或許以前還和莫少峰有點什麼,所以,她嫉妒,所以一直就對她很冷漠嫌棄?
有一點吧。
她苦笑,是個女人都有的正常反應吧。
不知道。
阮冰似乎感覺到林向暖出來,她看了她一眼,笑笑,動了動手裏的煙:“來一支麼?”
“不了,謝謝。”林向暖微微蹙眉,不喜歡看女人抽煙,再優雅也不喜歡,林向暖的骨子裏還是很傳統的。
阮冰笑了一下,如曇花初綻,很讓人驚豔,她笑著看林向暖:“是不是覺得抽煙的女人都不大正經?”
林向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不想在她麵前說太多,因為警惕。
阮冰將林向暖不回答,也沒有覺得多尷尬,隻是轉身進去了洗手間,林向暖愣了下,然後想到如果自己這麼直接走了似乎不大好,她好心送自己過來,怎麼也要等她一下。
再說,包廂裏的氣味不好,還是外麵舒服。
她閉著眼睛,感受了下清涼又清新的風。
重生一來,心裏抱著複仇變強的念想,她努力奮鬥,從一個小小助理,做到豪勝的首席設計師,其中的艱辛不足為外人道。從開始滴酒不沾,到現在的千杯不醉,從以前羞於說話,到現在可以在酒宴上巧舌如簧,她變了許多,唯一不變的是對喝酒陪男人的厭惡。
以前這麼一直過來也不覺得,現在,感覺自己很快就要解放,很快就不需要過這樣的生活,她忽然就感覺這些應酬很難熬,甚至一點點都無法忍受。
人因為沒有希望而安於現狀,當他們發現一點點光明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忍受黑暗,因為那絲光明太過誘人。
她一個人靠著窗戶想了很多,然後聽到樓下響起了一個男人的淡淡笑聲。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她低頭看見崔巍笑得像一隻裝模作樣開屏的公孔雀一般。
實在是太討厭了。
她的眸子微微一暗,眼角瞥到了一個花盆,很重的那種,而此刻崔巍和那個女人正站在她所在的窗戶的下麵。
四處看了看,現在周圍都沒有人,而且也沒有攝像頭,想也知道,誰會在女洗手間門口安裝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