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討好的神情:“哈伊,屬下一定不負將軍期望。”
石井四郎的關鍵電話是五天後來的,期間還來過兩次廢話。一次是邀請大島芳子繼續參觀實驗室,還有一次就是通報憲兵司令部吉村壽仁抓到了火車站行凶的刺客。關於刺客的事兩人心照不宣,以至於電話兩頭都發出了孩童般的笑聲。
石井四郎第五天的電話才是大島的重點。現在大島的房間裏已經安裝了專線,可以與石井直接通話。石井告訴她交代的諸事項已經辦妥,隻等大島芳子去驗收。
大島是吃了中飯小睡一會後去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的,見到石井四郎已經二點多了。走前她交代河邊一個小時後去香雲館接人,並且交給河邊一張紙條,讓他轉交給那裏的鬼塚。
石井這次倒挺講信用,大島芳子到的時候,助手羽田和美智子已經在實驗室外等候。一陣寒暄後,大島在石井的陪同下開始檢驗新實驗室,與此同時香雲館那邊軍營的卡車也快到了。卡車循著樹林掩映的水泥路緩緩接近目標,前方突然出現了路障,一個纏著鐵蒺藜的鬆樹架子橫在了路中間。司機一個急刹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河邊沒有防備,額頭差點磕到擋風玻璃上。
“巴嘎雅路,你地下去看看。”他朝司機伸了一下手。
就在司機下車的當口,路旁的樹蔭裏忽然衝出來一排日本兵。
“你們哪個部門的,這裏禁止通行。”一個領頭的劃拉著長槍示意卡車後退。
鬼子司機:“沒看到這是軍營的車嗎,趕快把路障搬開!”
“沒有石井將軍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鬼子司機拔出了手槍:“我們接到舉報,裏麵有激進分子,快快地撤除障礙。”
一排鬼子兵也舉起了長槍:“沒有石井將軍的手令請回吧。”
車裏傳來咳嗽聲,是河邊發出的,咳的特別響。說時遲那時快,車廂裏幾十個鬼子兵像鬆了綁的鬆樹棒子,從車後蹦下,
把攔路的鬼子圍了個結結實實。河邊打著哈切從副駕駛出來了。
“這裏誰當班呐?”
那個領頭的攔路鬼子哈著腰過來了:“原來是聯隊長閣下大駕光臨,多有得罪。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之處還望體諒。”
“奉誰的命令呐?”河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們奉石井將軍的命令保護皇妃的隨從,沒有將軍的手令誰也不能進去。”
“我是奉司令部的命令捉拿抗日分子,你說我是聽司令部的還是聽你們的石井將軍的?”河邊緩緩地說道。
攔路的士兵啞口了。
“我們進去。”鬼子司機與河邊上車了。
車上下來的鬼子一半槍口對著攔路的鬼子,一半清除掉路障。司機一腳油門,碩大的卡車餓蛇撲蛙般衝了進去,另一半鬼子跟在車後尾隨前進。
最大的關口進來了,裏麵負責監視的幾個散兵遊勇一見這陣勢,又是卡車又是步兵的,也都不敢出頭,隻得傻愣愣地看著。
河邊的士兵在香雲館裏翻箱倒櫃地表演了一陣,把大島芳子的手下都趕到了大院裏。
河邊站在中央:“接到舉報,你們中間藏有共產國際的人,統統地帶走。”
那個司機朝車後的士兵:“統統地押上車,快快地。”
犯人士兵都上了車,汽車發動,飛沙走石般遠去。直到出城,河邊才把大島芳子的紙條交給鬼塚,同時交給他的還有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