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結果如何,何不思和陸鴻都已經活成了傳,而自己卻還是那個程瑤珈,江南程家的女兒,拜劍紅樓一個默默無名的弟子,欲求長生無望,日後十有八九也會離開拜劍紅樓,與其他女子一樣,嫁作人婦,生一兩二女,然後便守著夫婿子女了此一生吧......
“送禮可不差咱們兩個,陸師弟...”,她忽然掩了嘴笑道:“是陸閣主,樓主可是吩咐了,於紅塵劍閣見到陸閣主後誰都不許失了禮數,曲,寧兩位師姐可是兩前就已到了紅塵劍閣,太師父,樓主,副樓主和諸位長老不日也將抵達紅塵劍閣,誰還差咱們這點禮物,擺明了是給你個機會回家探親嘛”,
白衣少年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程瑤珈的多愁善感,還托著腮憧憬著煙南水北三十裏的繁華。
程瑤珈笑道:“那也不能太孟浪了,要是錯過了紅塵劍閣大宴賓客的良時咱們兩個可就要成人家的笑柄了”,
“來得及,來得及,程師姐,人家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你就帶人家玩幾嘛”,
白衣少女拽著她的袖子搖啊搖。
知道這個師妹來自北方桑家,家裏乃是種茶的大戶,從就被當成是大家閨秀養著,到了拜劍紅樓後更是被拘束著,每日除了修煉還是修煉,著實是哭了她,程瑤珈笑道:“玩幾就玩幾,這個地方我熟的很,我們程家雖不是什麼豪富之家,養幾個閑人的錢還是有的,但你可要聽我的話,千萬不可誤了時辰”,
“師姐放心,從現在起我什麼都聽你的”,
聽她這麼,少女心花怒放,船剛一靠岸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程瑤珈則取出幾塊銅板請了碼頭上的苦力將船上的禮物搬下來,央他們將一應物品送到程府裏去,自己隻持著寶劍與少女一同往城頭走去,遠遠的卻看見一道身影。
那個少年似乎和她們一樣是從西麵來的,隻是她們走的水路,而他走的是陸路。
他似乎已經走了很久,腳上的布靴已經磨破了,但他仍是走的極快,腰杆挺得筆直。
他右手裏握著一柄平平常常的鐵劍,這柄劍的劍鞘上已經有了鏽跡,若是送進鐵匠鋪恐怕隻能換十幾個銅板,在劍客的眼中這樣的一把劍幾乎是一文不值,但他卻攥得緊緊的;而他的左臂袍袖空空蕩蕩,這個千裏跋涉,腰杆仍舊挺得筆直的少年竟是一個殘廢,隻是無論程瑤珈還是出生北方種茶桑家的少女看到這個背影後心中都隻有一個想法。
這個少年是個真正的劍客。
“這個人...好特別”,
少女輕聲道。
程瑤珈點了點頭。
這個人,好像...何師弟......
這麼想著,卻終究沒有勇氣追上去看上一眼,直到那個背影消失在朦朧的城門中兩人才不急不慢的跟著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