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殘勉強移動差點被五大劫神聯手給分身的殘軀,緩緩靠在旁邊稍微凸起的廢墟上,看著麵前或躺或攙的五名劫神,修為已經全廢的他內心平靜。
覺殘明白,一個劫神即使修為再強大,也敵不過五位同樣境界的劫神。能拚到如此程度已經是一個不錯的戰績,隻是他心有不甘。從修行到現在,他時刻謹記,修道切忌急躁、分心、好高鶩遠等等一切負麵情緒,而且從未試著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修道,他怕,他輸不起,親人離奇消失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隨著他修為的提升,探測到越來越多的內幕,最終走上殺戮之路。隨著殺戮的增多,結仇自然也越來越多,最後落得個被人圍攻致死的下場。
同境界的修士究竟怎麼才能以一敵十甚至抵百,大多數修者都不明白,受傷之前的覺殘也不明白,自以為是修習經法的拙劣。被廢的最後關頭才明白,修行之人成就與經法本身並無多大關聯,經法存在本身就是對大道最好的證明,何來貴賤之分,不同的經法隻能說明對大道感悟的界點不同,沒有好壞高低之分,隻有深淺之別。除了開創經法的先賢之外,太多人都不明白這些,哪怕他說起來很淺顯。幾乎所有的修者都隻是注重經法本身優劣,照其修習,而從不考慮自己從中臨摹出多少大道感悟,所以,這個時代很難再開創出曠世古經來了。
奈何覺殘也是在修為半廢生命無多的時候才明白這些,可能如何,報仇無望,能不能活還是一回事呢。
不過他也不虧,對麵那五個同境界的劫神,修為有兩個半廢基本恢複無望的,還有一個被打落了一個境界,終身晉級無望。
“覺殘,想不到你戰力如此恐怖,不過你經脈全廢,這輩子沒有恢複的可能了,就算我們不動手你也活不下去了。”其中一位身體還算完好的劫神開口說,眼裏再也沒有對決之前的輕視。這名劫神叫王誌,也算是劫神中比較有名的了,是王家穀的元老級人物。
“來個痛快的吧,今日覺殘若不死,他日自會拜訪各位。”覺殘內心很平靜,死之前能明悟大道真諦,死也瞑目了,唯二遺憾的也就是自己雖然查證多時但始終不能確定究竟是誰殺害了自己親人,另一件就是再也見不到自己傾慕的佳人了。
“大言不慚,老夫送你上路。”另一個被覺殘打落一個境界的劫神發話了,聽其話語就能聽出他有多麼氣憤。是啊,修煉百年才到劫神境界,今天一戰被覺殘打落一個境界,不氣憤才怪,把覺殘粉身碎骨的心都有了。說話的這位是水家坊的水正心,也是元老級人物了。
在場的諸位都是在北漠頗有名氣的人物。北漠所在的大陸名為西北大陸,西北大陸分為五塊,剩下的還有處於中部的中州,南部的南嶺,東部的東山和西部的西涼。
“若你一個,直接斬你,何須你在這廢話。”覺殘依然很平靜,不過話語很是惡毒,他比說話的老者小上近百歲。覺殘不不害怕,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死都不怕,還怕生不如死?
“了結他吧,馬上就有人過來了。”王誌開口,他不想同伴繼續羞辱覺殘下去,也許是出於對真正修士的尊重吧,一個真正的修士得到對手的隻能尊重而非羞辱,哪怕是死。王誌覺得覺殘就是這種人,不過他錯了,覺殘是什麼人,修行以來,從來不在意以什麼方式終結對手,隻注重結果,所以對於這次的結果也不是很在意。成王敗寇,倘若他贏了,絕不息以最惡劣的手段去對付他們。
“便宜他了,我去廢了他。”唯一那個被生生打落一個境界的劫神開口了。這個劫神是個脾氣暴躁之輩,跟水正心一個德行,名吳德。
“他生機已絕,就算我們不動手也沒有恢複的可能了,不過斬草除根,人之將死,就給一個痛快的吧。”另外一個境界沒被打落的劫神聶風開口了,他是唯一一個在年齡上跟覺殘不差多少的。聶風是真正的天才,二十五歲成為劫神,比之覺殘也大不了多少。話說過來了能修到劫神境界的哪個是等閑之輩?劫神—再度一劫就成神一樣的人物,修煉到如此程度,哪個不是有著大魄力大決心人物。可惜在整個北漠,很少有人成神,超凡入神,可望而不可即。
其實他們五人圍攻覺殘純粹是湊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水正心,吳德,你們也是修成劫神的人了,居然還這麼廢物,把後背留給不能信任的同伴。你們以為我死了之後你們還能安全的回你們老巢嗎?”覺殘依然語氣平靜,連生死都淡漠了,還有什麼值得留戀呢,更別說跟自己不相幹的人物了。他如此說,無非是在死之前惡心一下對手,沒有挑撥離間之嫌。
“你以為我們沒有準備,我們已經通過念想將這裏的情況稟報給坊主了,我若遭遇不測,坊主自會知曉。”水正心冷冷說,看似說給覺殘聽,實是說給一塊兒來的同伴聽,結伴而來的同伴也不是和善之輩,更何況眾人身後的勢力本身就處於競爭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