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他又不見了。”晚似乎都習慣了辰灝的一次次離開。

“哦。”阿七想,辰灝又出事了吧,但是自己還是無能為力啊。

“阿七,我覺得很難過,為什麼他總是離開了再回來,反反複複這樣,他有什麼不能和我說。”晚終於還是沒忍住,字裏行間都是委屈。

“他沒告訴你嗎?”阿七反問。

“我知道的很少,他從來不說。”晚委屈的說。

“他向來都這樣,他從來不會給別人說他的難過。”阿七說。

“你知道嗎?”晚問。

“嗯。”阿七不想撒謊。

“能告訴我嗎?”晚有些小心翼翼。

“好。”阿七說。

阿七對晚隻說了大概,她想辰灝肯定告訴了晚很多細節,有很多自己也不知道的細節,當然,這是晚告訴自己的。所以,隻說了大概就好,晚那麼懂事的姑娘,一定一下子就明白了辰灝的苦衷。

晚的心情阿七無法猜測,因為阿七始終都認為,沒人會和誰感同身受的,但阿七可以肯定,晚一定是難過的。

“為什麼他不告訴我,為什麼他要一個人承受?”晚打出的這幾個字讓阿七的心又揪了起來,但阿七不準備安慰晚,因為阿七知道,她的安慰不會起作用,隻有辰灝,才能讓她的心雨過天晴。

“阿七!”過了半個月,晚著急的發了這個信息給阿七,雖然她們還是每天聊天,但是晚不會隻叫阿七的名字。

“怎麼了?”阿七肯定,一定是辰灝又有什麼事。

“辰灝他在醫院。”晚發來的文字是哭泣的。

“他怎麼了?”阿七感受的到晚的文字在哭泣,阿七的心也同樣在哭泣。

“自殺。”晚說。

“怎麼可能!”阿七不敢相信,那麼陽光的辰灝,那麼樂觀的辰灝,那麼善良的辰灝,他怎麼可能自殺。

“他在巴黎每天都在酗酒,後來胃出血的嚴重,辰灝爸爸把他接回國了,然後在醫院裏辰灝拿著水果刀捅向了自己的胸口。”晚是分段打出這些話的,阿七知道晚在打字的時候手肯定在顫抖。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阿七急忙問道。

“沒有生命危險,醒來之後給我發信息說的。”晚說。

阿七不顧陌生城市現在是在黑夜,抓過躺在抽屜裏寫有辰軒號碼的紙條,就衝了出去。阿七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已經兩年多了,卻從未在黑夜獨自出過門,她害怕這個陌生城市的黑夜,很怕很怕。

“辰軒。”阿七這次直接叫了辰軒的名字。

“阿七嗎?”辰軒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聲音裏依舊是滿了憔悴。

“辰灝現在怎麼樣了?”阿七沒回答,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

“恢複的挺好。”辰軒在電話那頭淡淡的說。

“那就好,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阿七有些替辰灝感到悲傷。

“他有些抑鬱,有一段時間了。”辰軒說。

“什麼?怎麼可能!”阿七不敢相信。她深知抑鬱的可怕,曾經的她也經曆過,也聽說過很多抑鬱自殺的例子。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這是事實了。阿七,你知道嗎,婷婷管他太嚴了,不開心了就會打他罵他,總是給辰灝說我們全家人的命都在她的手裏,還把媽媽帶去了巴黎,讓我媽媽在辰灝的麵前給她下跪,當著辰灝的麵打我媽媽,辰灝就被她找的保鏢拉著,反抗就同樣挨打。阿七,你知道那種感受嗎!”辰軒的語氣裏充斥著恨意,一點也不像曾經那個溫柔愛笑的大哥哥。

“對不起。”阿七隻能說著抱歉,都怪她,都怪她把辰灝害成了這樣。

“阿七,爸爸準備帶我們移民了,我們誰都不能再看到辰灝這樣了。”辰軒沉聲說。

“嗯,好。”阿七輕聲應道,她現在腦子裏又開始變得亂七八糟。

“和辰灝一起走吧。”辰軒幾乎懇求的語氣。

“對不起。”阿七哭了,這是她第一次在辰軒麵前哭。

“那就別打擾他了,阿七,讓他好好開始新的生活吧。”辰軒說完就掛了電話。

阿七對晚說,她還是沒辦法為誰改變。她沒辦法不順從爸爸,更不能拋下把她養大的奶奶。可是阿七最想說的是,她連自己都拯救不了,怎麼拯救別人,又怎麼拯救辰灝。

晚在九月告訴阿七,辰灝悔婚,家裏破產了。辰灝很迅速的隨家人移民出國了。辰灝的爸爸其實一直偷偷的在國外做新的公司,隻是時機一直沒有成熟,他怎會忍心看兒子過的辛苦。

阿七很久沒笑了,這次笑得很開心。

阿七也在第二天收拾好了行李,回了自己的城市。

阿七想,一切不好的終於過去了,辰灝終於迎來了雨過天晴。她說,辰灝,請在沒有我的世界裏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