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再也扛不住銀時的胡攪蠻纏,“銀時,你那幢房子是自己買下來的,你明裏是老師,實際上為很多人提供特殊訂製服務。你現在叫銀八。這些都是晉助告訴我的,他什麼事情都不瞞我。他也讓他的手下能夠服從我。你們兩個都可以放心。我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沒有生存能力的。”話是對著銀時說的,卻是說給銀時和昂兩個人聽的。
這些話叫昂釋懷,“小太郎,你真的長大了。有事情要幫忙,告訴我們。”說著,就拖著還不死心的銀時要離開。
這時,守門的跑來,說是日輪到了。昂才移動了一下的腳步,又停住了。銀時懶散的氣息也消失了那麼一下下。
桂讓人把日輪帶進來,再看看昂和銀時,知道這兩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走開了,也就不勸了。
日輪有腿疾,常年坐著輪椅。送她過來的車停在離大門百米遠的地方,鬼兵隊派人把她推了進來。日輪空著手來的,衣服單薄,沒有一個口袋,甚至連首飾都沒有帶。明眼人都知道,她這是要讓人知道她沒有帶著任何危險的東西。盡管如此,鬼兵隊也不敢有疏忽,日輪的那輛輪椅幾乎被他們拆開了查了一邊。確保安全了,才把日輪推到桂的麵前。
昂和銀時一左一右像門神一樣擋著桂。日輪見了淡淡一笑,“鬼兵隊,還擔心我這樣一個女人能在這裏翻出花樣。”日輪的笑隻是淺淺的,那張精致的臉上卻蕩漾開叫人無法形容的嘲弄。
三個男人被日輪的一句話噎住。就算臉皮厚到銀時這種地步,也隻能跟著昂退到遠一點的地方等著。
“他們隻是我的兩個朋友。夫人不要見怪。”
“有朋友這樣幫著是好事。你要珍惜。”日輪的臉上閃過不可掩飾的悲傷,“我認識夜王的時候正是他如日中天的時候,雖然年紀已經能做我的父親,但他的光芒依舊遮不住。那時候,他夫人已經死了很久,我們認識沒多久就成親了。我的朋友家人都勸我,我卻沒有聽,結果他們都離開了我。我不在乎,夜王給了我新的家,我全心全意的維護著這個新家。他的孩子從來沒有為難過我,我以為會一直幸福下去。”日輪的眼裏全是失落與心碎,卻沒有眼淚落下,“奇怪我沒有眼淚嗎?”
桂搖了搖頭,他被日輪的話刺痛,他不得不想高杉若是一直這樣,自己能不能想這個女人一樣堅強,流光了眼淚,卻仍舊為著愛人的那個殘破的家而努力。
“我已經沒有家了,我求你把那個孩子還給我,我把他養大,我不會把仇恨傳給他。”日輪有些激動,“我知道你和高杉都是善良的人,你們至少還每個月給了我們50萬,我知道夜王變成這樣,也不是你們計劃的……”日輪越說越激動,她一隻手抓著桂的手,像是要借力從輪椅上起來,或者說是離開輪椅,為了給桂下跪,她隻是個殘廢的女人,沒有尊嚴,她要個家人,以便能告訴自己,她還有個家。
日輪帶給桂的除了心痛,還有不自在。這會兒突然間被日輪抓住,他說不出的別扭,隻想甩開日輪,看來自己真的彎了,被女人碰一下都這麼神經質。這個自嘲的念頭還沒有結束,桂就覺得眼前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假發!”“小太郎!”銀時和昂的驚呼同時響起,桂覺得紅影晃了一下,就聽見“哢嚓”一聲,然後,世界就歸於平靜了。桂被昂護在身後,銀時擋在前麵,一臉戒備,日輪已經倒在地下,斷了氣,她的手指之間落出一根細小的針,泛著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