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個安詳的女子。清秀且蒼白。
可惜,她是個瞎子。王梓鋒不由地歎息。
稍微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看門見山:“易老師,聽說你曾在海天高中任教,那...那裏真的有鬼嗎?”
這個女人大概三十出頭,捧著一杯熱茶坐在周楊和王梓鋒對麵的沙發上,她的眉間凝聚著一股散不去的憂鬱,眼神空蕩蕩的,正如之前所說,她是個瞎子。
聽到問話,用手撩了一下發簾,將散開的黑絲重新並回耳邊,哀愁的笑了。
回答道:“不知道,因為我看不見。看不見的事情我不會枉下斷語。隻是……”
她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請說下去。”周楊適當的插嘴。
“隻是,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的好。因為,我感覺到了很多的……”
女人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忽然將話刹住。沒有再說下去。
配合著不寒而栗的表情,欲言又止的語句,成功的讓王梓鋒心跳加速,背後生寒。
“您,您感覺到了什麼?”他追問。
但易梅隻是抱著茶杯一個勁的搖頭,無論如何不肯再開口說半句。
見此情景,兩人也隻好起身告辭,雖然周楊有無數的方法可以讓她再開口說話,但一個新的發現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臨走之前,周楊忽然回過頭去深深的看了易梅一眼。她低下了頭,依然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
次日下午三點,兩人重新站在劉校長的辦公桌前。
而劉校長則拿著一本小冊子宣讀教師規則,其實說白了就一句話:每天下午七點到淩晨二點上課,隻要在這段時間裏在教室裏,其他的時候,隨自己安排。
“在這段鬼時間裏上課?嚇都會嚇死吧...”出了校長室,王梓鋒自言自語。
“未必是給人上課哦!”周楊在邊上微笑補刀,讓王梓鋒再度打了個冷戰。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四個小時,他們隻能坐在校長室外的椅子上耐心等待。這段時間來應聘的還有四個人,根據王梓鋒的觀察,這裏麵應該沒有遊戲者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幽白的暗淡燈光亮起,眼前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六點半整,一行六個人被帶進了陰森森校園。
大大的校園一片荒蕪的景象,一點都沒有生機。王梓鋒特異留意著路旁的土壤,覆蓋著一層黑灰,不知道是什麼物質,連一隻螞蟻小蟲都看不到。
教學樓一共三層,亮著燈的區域不多,他們上課的地方都集中在二層,
六人各自走進分配好的教室,因為周楊名義上是王梓鋒的助教,所以兩人一同走進了高二(4)班。
這時已經七點鍾了,外麵的天全都黑了下來。教室中也隻開著一盞昏白的燈,學生們靜靜的在下麵看書,不懂的互相的詢問著。他這才明白沒有老師他們是怎麼學習的。
“學習態度不錯,就是硬件設施太差。”周楊不滿的看著頭頂的燈光,這種亮度真是對視力有極大影響。
“喂...這種地方就不要講究那麼多了吧。”
王梓鋒真是不明白,為什麼周楊能一直那麼淡定,是不是每個資深遊戲者都有這樣的好膽量。
話說回來,一天一夜的時間裏,周楊似乎並不十分樂意跟他說話,別說聊些勝負遊戲的經驗規則了,就連“周楊”這個名字都是問了好幾遍才肯告訴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
不過算了,眼下還是先把十天的課上完最重要。
拿起講台上的花名冊,王梓鋒開始點名。
“張牧周。”
“到……”一個臉色慘白的少年緩緩站了起來,低著頭。
他是這個班的班長。
“孫儷。”
“到。”一個美麗的女孩站了起來,這班同學中王梓鋒覺得就她最正常了。
一個個的同學站起來應到。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
“劉悅。”
沒有人回答,四下一片安靜,然後,孫儷站了起來。
說道:“老師,劉悅他可能沒有來。”
“不是可能沒有來,就是沒有來!這個同學怎麼了?退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