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周楊一聲大喝,洗星和蔡元良頓時察覺身邊有異,趕緊四下望去。驚覺身邊竟多出一人!不知站了多久。再細打量,錦緞華服、秀骨描摹,不正是畫中國師?
三人想到壁畫裏國師的事跡,那妥妥的是神人一個,更加不敢輕舉妄動。洗星道長手中數張符篆已經備好,一旦事態有變、立時能夠出手。
國師與他們側身相對,隻能看到半張側臉,貌似是正對著僧人們發呆。角度問題,周楊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但國師隻是站在那裏,就能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氣勢撲麵而至,如淵渟嶽峙、夜半深池。
國師的氣場之強,他一人站在那裏,周楊三人竟不知是不是應該開口,隻得保持這份靜謐。
場麵安靜的有些詭異,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終於,國師發出一聲歎息,不聞嘶啞、恍如生人。漫步向前,根本不曾向周楊三人的方向看上一眼。就這樣穿過石壁,消失在黑暗之中。
久久,氣場散去。三人長出一口氣。
“什麼意思?”周楊心中拿捏不定。剛才錯過了什麼嗎?難不成,應該借機問些問題?不可能吧,那種壓迫感可不是虛的。
“道長…”周楊輕喝一聲,洗星的麵色有些難看,顯然剛才也被鎮住了。
“他就是畫中的國師吧!”蔡元良打破了這份沉默,隻是喉嚨有些幹啞。
“應該是他。”周楊神色慎重,按照壁畫上所說,國師最後被奉為神明。難不成並非百姓臆想?而是國師真的沒有死去...
可壁畫這種東西又有多少可信?裏邊能看出故事大背景就不錯了,細節上多半不能當真。
周揚搖了搖頭,現在想這些也不會有什麼突破進展,不如把剛才自己的猜測先對洗星和蔡元良說一遍,探明腳下是否真有另一個空間。
“道長,......”
敘說之時,他當然不會把局中秘透露出去,隻說是自己的推斷。就算洗星有所懷疑,也隻當聽不懂就是。
“......所以,如果照您所說,這些僧人真用生死在隔斷什麼,那麼最有可能被阻隔的對象,就在我們腳下!”
“我以為,地下還存在著另一個空間。值得一探。”周楊說的斬釘截鐵。
洗星沉思片刻,道:“小友所說,不無道理。但畢竟隻是猜測。就算小友所言為真,我們又當如何探下去?又下得多深?”洗星透過石壁的縫隙,看了看外麵的黑暗,“難不成,要一直到這天坑底部?”
“不,不會在天坑底部。”周楊言之確鑿,“那樣的劇本難度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完成的了。”
方才白玉台坍塌,大量碎裂石塊墜落下去卻久久聽不到回聲。這深度,已經超出能力預計。
“的確如此。”
說到天坑,蔡元良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疑惑,一拍手道:“話說回來,你們不覺得非常奇怪嗎?為什麼棺槨會架在天坑上...我雖然不懂風水,但這種情況明顯不正常吧?這個劇本之前的許多設定都與中國古代玄學有類似之處,那麼風水學上,想必不會有如此巨大的差異!”
“沒錯,如果說為了防盜而把棺槨架在天坑上,那就是本末倒置了。”經蔡元良這麼一說,周楊也覺得是這麼個理。
“貧道以為,不能用尋常眼光來看待這座墓穴。畢竟依壁畫上所言,眾生奉國師為神明。神明之墓,總得與尋常所見有所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