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腰間一摸,槍不見了,那玩意還在周楊腿邊上擺著呢。想站起來,發現渾身乏力,大腦對四肢的控製都有些力不從心。
“別試了,你放出來的那怪物有麻痹劇毒,托你的“福”!差點就被搞死了!”周楊語氣不善,之前遭的罪全都是拜他所賜,偏偏到現在都不知道哪裏得罪他了。另一個時空的爛賬不要算到他頭上好伐?
“哼!”意識到自己暫時動不了,少年也不掙紮了,別過頭去。這裏沒能殺掉他,未來也不過是曆史重演而已。如果再被當作祭品祭祀一次……
不,還是找機會自殺吧!下次一定能殺了他!
想到祭祀時少年眼中閃過的恐懼情緒,是死亡也無法帶來的。
“貧僧是非、有禮了。”是非對少年也施了一禮,“孩子,你與周小友究竟有何仇怨?可願說出來聽聽?”
是非看少年麵相,知他絕非大奸大惡之輩,定然不會無緣無故痛下殺手。周楊說他不認識少年,那麼其中緣由為何?他也十分好奇。
“……”少年依然保持沉默,死亡回溯的事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上一次輪回他並沒有碰到和尚和道士,一直和周楊組隊刷劇本,沒想到在緊要關頭遭到背叛。那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經曆,他第一次知道了人原來真可以生不如死!
少年沉默以對,和尚也不惱,“那,你叫什麼名字?”
看少年還沒有說話的意思,洗星道長看不過去了,“是非道友救了你的命,你卻連名字都不肯說出來嗎?”
“……蔡元良。”少年終於說話了,聲音比周楊想象中還要稚嫩。
是非和尚揉了揉蔡元良棕色的頭發,祥和的氣息瓦解著他的心防。如果不是死亡回溯實在特殊,絕對不能付諸於口,估計早就被感化的什麼都招了。
“大師,你們對這個劇本的探索怎麼樣了?”
周楊感覺自己恢複的差不多了,開始向是非詢問劇本的事。也是轉移話題,不想他在蔡元良的事情上深究。
“已經有點眉目,”是非不打算隱瞞,“貧僧和洗星道長在之前一間墓室中看到過一幅壁畫,記錄著墓主人的信息。若身體已經無礙,我們去一看便知。”
“也好。”周楊點頭,忽然問道:“不知大師可還見過別的遊戲者?”
“不曾。”和尚搖頭,這裏的隔音極好,要不是聽到之前打鬥時的細微動靜,他們也不會到這個方向來看看。
周楊站起身,和尚的治療和道士的丹藥都十分有效果,他覺得自己再動用三十秒的【局中秘】都不會有問題。
懷疑和不信任當然要藏在心底,表麵上的戲份是一定要做足的。
休息了一陣,蔡元良也能夠正常行走了。他的眼神飄忽,估計一直盤算著怎麼在兩個大牧的眼皮底下弄死周楊,或者在到達祭壇之前弄死自己。
“哢哢哢哢”
陪葬室的牆壁再次被轉動,和尚道士打頭進去,做派光明磊落,卻讓周楊愈發忌憚。
偽裝成正派人士的邪僧魔道固然凶險,但在周楊看來卻不足為懼,隻能說是一般的反派角色。
可反過來如果這二位真的是高僧大德、有道全真,能在勝負遊戲這種地方道心不改……實在可怕!
“你在想什麼?”解靈也摸不準這兩人了路數,欲聽聽周楊的想法。
周楊心底歎氣,“蓮生三十二好對付,證道後的釋迦就難了。”
佛法的真諦,絕不隻是蠱惑人心那麼簡單。
跟著進入暗門,又是一間陪葬室,地上散落著腐朽的木架和大片金銀玉器,曾經的稀世珍寶此刻一文不值,沒人會再為它們駐足停留。
世人將碧玉瑪瑙從地下深處挖掘而出,肆意琢磨雕刻成自以為美麗的形狀。然後不等欣賞它的珠光寶氣,又一次深埋地下,與亡者為伴。
人間雕琢奪去了它本屬於自然的純淨質樸,結局卻隻是重回地下、亡者長眠。仔細想想,一人生命之過程,又何嚐不是如此。
“哢哢哢哢”
是非又一次打開了機關,這些陪葬室兩兩連通,由暗門相接。生活用品、奇珍異寶、鍾鼓樂器、刀劍兵刃樣樣皆有,可見墓主人的地位絕非一般。
四間墓室過後,終於來到了是非所說有著壁畫的陪葬室。這裏空空蕩蕩,似乎就是為了承載這些壁畫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