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甭管邱銘衍這些年在外麵學的教養多好,麵對長輩,即便對方是個混蛋,也不能計較的思想工作做的再足。
這一刻,也徹底沉沉冷臉,將煙蒂扔在地麵,腳尖碾滅。
轉身就進了屋子。
門外,跟著楊花一起正在收苞米的麥世宏就心怯的看了看邱銘衍的冷臉,小聲道:“嘿,你這個婆娘幹嘛呢。邱銘衍對我們村子,對滿香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這事老二都沒發話,你惹生氣了,他真跟著那個女娃娃跑了咋辦?”
“什麼咋辦!你沒聽阿香為啥自殺麼?就是因為他已經被那個小狐狸精迷得準備舉家離開龍口鎮了,反正現在他咋都要走,我們能想辦法留就留一留!不然你看看他現在啥樣,真的有了別的女人,忘恩負義到連本都不要了,不提點提點怎麼行?而且,你沒看到他現在手裏有還藏多少錢麼,一個衛生院說送就送了,那衛生院賠了也隻是賠給阿香的,沒咱家屯子的事,難道你不想想辦法給屯子弄點醫藥費?”
楊花小聲跟麥世宏一邊搓著苞米,一邊小聲嘀咕。
山裏女人麼,縱然跟外人撕扯的時候是統一戰線,關起門在自家家裏,也都是撥著妯娌間的小算盤。
麥世宏老實巴交,沒啥主見,聽著媳婦分析的也對,就點點頭,掏出旱煙抽了一口,繼續搓苞米。
堂屋內,盡管他們聲音壓得很低,但門板不當音。
聽到這番言論的邱銘衍一瞬間就氣的雙眼發黑,端著水杯的手也都顫的想扔出去。
但是,鑒於他們提到的屯子,醫藥費——
前段時間聽說麥滿屯一直在外麵打工,他找到底是誰對悅悅下手的時候,都不在,此刻看著麥滿屯也回來了,邱銘衍就順口問了句:“屯子你受傷了嗎?”
麥滿屯沒聽到自己父母說的話,剛從裏屋走出來的他,自然也做賊心虛,就搖著頭,道:“沒有啊,誰受傷了?我沒受傷。”
沒有?那楊大嬸他們提的……
邱銘衍想不通,就端著水杯喝水。
然而,不知道是麥滿屯太心虛了,還是腦子被砸了,真的不好使。
這一刻就轉過了頭想進屋,丟給了邱銘衍一個後腦勺。
一瞬間……
要說別人不知道麥滿屯戴個帽子,壓住後腦勺的行為是為了什麼,邱銘衍長期骨科待著,見了太多撞破腦袋,剃了頭發,覺得太醜戴帽子的人。
並且對傷口極其敏感,悅悅又明確告知砸了對方後腦勺的他,就刹那眯起了雙眸。
走上前,他冷沉聲音道:“你帽子下是什麼?”
麥滿屯嚇壞了,白著臉道:“沒,沒什麼啊。”
須臾,邱銘衍就不等麥滿屯同意,一把掀開了帽子。
再然後……
……
半個小時後,全村人都沸騰,連同封橙悅都知道——邱銘衍把麥滿屯打了!
等她到的時候,再看到那一幕,更是心在顫顫中跳動。
邱銘衍拎著一根板凳腿,看情況已經被三四個男人按住了,但是這樣的架勢,很明顯先前根本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