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來尋歡作樂的男人,不由得被這一聲喚,喚得汗毛直豎。又有被連苼的容貌驚豔者,借著酒膽子上來對連苼毛手毛腳,這些人,或被蕭絕險些捏斷了胳膊,或被連苼不動聲色間以手中折扇打了個狗血淋頭,他二人故作親親我我的畫麵,一路闖進了上房來。
“苼兒……”
“絕……”
“……苼兒。”
“閉嘴!”到了上房,丟下外麵被他二人鬧得人仰馬翻的場景,拐角處,連苼立即恢複了神態,折扇毫不留情對著蕭絕的嘴拍下來,“蕭公子,麻煩你換個名字叫,嗯?”雞皮疙瘩何止掉了一地,連苼大呼受不了,這戲實在是演不下去,往死裏狠狠瞪了他一眼。
蕭絕鳳眸裏的光澤越發的深了下去,他反而朝她靠上來,一步一步將她逼到了廊柱上,一手越過她頭頂撐在大紅漆的柱子上,一手持著酒壺,灌下一口酒,俯身慵懶而挑,逗的凝望著她,故意放低了沙啞的嗓音:“怎麼,苼兒,你不喜歡?還是你喜歡我叫你的名字楚連苼,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誰?”
“膩膩歪歪的我演不下去,我想到一個更好的戲碼。”
“哦什麼戲碼?”
“相愛相殺!”一抹嗤笑從她眼底浮上來,不等蕭絕反應,她手中紈扇已然帶起一陣勁風朝他攻來,嘴裏破口大罵:“蕭絕!你堂堂太保的兒子,竟然逼我一個少年,你簡直喪心病狂!呸!我是男人,不是女人,你想得到我?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好狡猾的人。蕭絕在心中笑了起來。
“苼兒,我想得到的東西,沒有我得不到手的。”蕭絕持著酒壺連擋了她三招,陪著演戲。
“口出狂言!”
“那就不妨試試……”
“嘭!”一間上房的門被連苼伸腿踹開,“蕭絕!今日你若勝不了我,我便取你狗命!”
“苼兒,你真的如此狠心?”
他二人演得入木三分,糾纏在一起打得難分難解,客房內有客人正聽曲兒的,有正光著身子翻雲覆雨的,有正摟著姑娘喝酒做樂的,一間,兩間、三間、四間……總共八間上房,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經有一半被他們打到雞飛狗跳,樓梯上有急促的腳步聲趕來,伴著老板娘的叫喚:“哎喲喲喲,是誰敢這麼大的膽子闖到我醉生夢死來鬧事兒,好啊,還不快快給我將他們拿下!”
“老,老板娘,裏頭有一位,好像聽說是蕭太保的公子,蕭絕!”
“蕭絕?怎麼會是他?”前年她可是見過這位蕭家公子的,生得著實俊美。
“蕭絕!你仗著自己是太保的兒子,強行逼我,你無恥……”上房內隱隱約約傳來連苼的咒罵聲。
老板娘大感驚愕:“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不是個少年嗎?!”
“喲,老板娘,可不是嗎,原來當今太保的兒子好這一口,這可是天大的喜聞!”
“行了行了,你們,還杵在這做甚,快給我想辦法把他們給拉下來,這樓上可都是金貴的主兒,這麼一鬧騰,我豈不虧大了!”
第六間上房門口,連苼和蕭絕對接了一個眼神,連苼把門嘭地一聲撞開,轉眼他二人打到了跟前,正聽著歌舞摟著姑娘吃酒做樂的黑衣男子聽到這一聲響動,驀地收緊目光,手上飛鏢緊握,直覺的做出防備的狀態。
然而眨眼間麵前出現的一對打鬥激烈的少年卻讓他傻了眼。
就是你了!連苼目光瞥見此人手裸上有一顆較為醒目的黑色肉痣。
“苼兒,過來,不要逼我動手傷你……”蕭絕目光陰鷙,手持著酒壺,掌風帶著冷意。
“呸!蕭絕,你想得到我,除非死!”
“苼兒!”
“住口,你無恥!”
“等等,你們是?”那男子被連苼一張塗抹了妖孽妝容的臉給震在原地懵了半晌,這屋內尖聲大叫的姑娘們見了這情景更是瞠目結舌--兩個少年打情罵俏,這算什麼?
連苼化了妝容,那殺手一時間沒認出,但蕭絕的臉那晚追拿他他卻是見過的,此時陡然想起來,卻已經晚了半步,靠近他身前的連苼出其不意點了他的穴道,他手裏擲出的毒鏢叮地一聲,墜在地上,“你,你們……”
連苼手中的紈扇敲打著他的臉,“嘖嘖嘖,你身為殺手,毫無謹慎,空有一身好武功。”
“你們想怎樣?!”
“請你到衙門走一趟。”
男子嗤笑了聲:“你們不必白費心機,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我斷不會說出莊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