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說,這葡萄酒大家都是一樣的,要死不該隻死她一個。”
河田法師提出抗議。
“那麼是在招魂的時候,有人趁大家都閉著眼睛的時候,悄悄往美枝子的酒杯裏放了氰酸鉀嘍。”久子說著,她向西木投去了懷疑的目光。坐在美枝子旁邊的是他和亂山。
“你別看我,我一直握著法師和美枝子的手,根本就沒有投毒的機會。”西木鐵青著臉為自己申辯著。
“我也一樣呀。我緊握著河田和亂山先生的手,而且我的位置與美枝子離得遠,是夠不到的。”
“那就是事先就投了毒。準備杯子的是久子姐姐吧。”
“你胡說八道。我們都是自己選擇位子就座的,並不是我指定的美枝子的坐位的呀。”就在這兩位異母姐弟互相猜疑的時候,亂山忽然發現桌布上的那塊紅紅的汙跡不見了。
第一次幹杯時,不小心碰灑了酒,明明桌布上染了紅紅的汙跡,可現在汙跡都不見了。相反,西木的坐位上卻有一塊同樣的紅色的汙跡。
“西木君,你也把酒弄灑了嗎?”亂山問道。
“真怪,我不記得灑過呀……黑著燈,也沒太注意。”西木看著自己的位置頗為不解。
接著,亂山又問法師道:
“剛才那魂靈的聲音果真是死者顯靈了嗎?你老實回答我,這可是個殺人案件呀。警察也要來調查的,每個人都脫不了幹係,那聲音是你搞的鬼把戲吧?”
“對不起,為了造出招魂術的氣氛,是我用腹語扮作魂靈的聲音。”河田這個行騙的法師見事不妙很快坦白了。
亂山久久地盯著圓桌子。忽然走上前去,用手抓住桌麵,一用力,桌子轉了起來。
亂山回過身來冷冷地盯著中根久子說道:“是你殺了美枝子!”
中根久子的臉因憤怒而變紅了,她大喊道:“亂山,你在胡說。”
亂山冷笑道:“在第一次幹杯時,我碰灑了酒。可剛才我們都看到了,酒汙是在西木的位置上。是你在剛才的半杯酒中放了氰酸鉀。然後用腳或膝蓋轉動桌子,將有毒的酒杯轉到美枝子的位置上,毒死了她。”
中根久子聽了亂山的話,絕望地癱倒在地上。
觀音賣藥
曾秋立是唐朝人,他不信鬼神,性格豪爽,愛打抱不平。
這天,曾秋立外出遊玩,路過一條小街,看見有一間屋子,裏三層外三層圍著一大堆人,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擠進去一瞧,原來是一個小老頭兒正在賣藥。賣藥本來也沒啥稀奇,稀奇的是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放著尊兩尺多高的銅觀音像。左手捧一隻淨瓶,右手五指朝下攤開。慈眉善目,閉目靜神,看上去十分的莊嚴。
凡是要看病求醫的人,先得向菩薩叩頭禮拜,然後小老頭才取出幾顆藥丸來,麵向觀音菩薩默默有詞,將這些藥丸攤在手上,一一從菩薩的右手手掌上掠過。大多數的藥丸毫無動靜,其中的有一兩顆藥丸則能被菩薩的右手拿住再不落下。
於是,賣藥人就說:“大慈大悲南世觀音菩薩保佑,她說這兩粒藥吃了能治好病。你取出200文香火錢來叩謝菩薩。”
求藥的人見菩薩顯靈親自挑藥治病,如何不感恩戴德?誠惶誠恐地將錢雙手奉上。
圍看的人見觀音竟會顯靈,更是趨之若鶩,紛紛掏錢求醫。因此,一天下來,這個賣藥人竟有好幾貫錢的收入。
曾秋立看了,半信半疑,心想如果菩薩有靈,就用不著借助於藥;就算要借助於藥,直接給不就得了嘛。再說,菩薩是普濟眾生的天神,怎麼會來幫助這個貌不出眾的賣藥老頭謀人錢財?他一時性起,一連跟了幾個求藥的人,從來沒聽說求藥的人吃了這藥就豁然病愈,有的相反病情更加重了。這些病人第二天去問這賣藥人,這小老頭不是說心不誠,就是說病重吃一次不夠,叫他再掏錢買藥。此外,曾秋立還發現這小老頭嘴上說得好聽,說要錢是去買香燭供奉觀音的,可是實際上他關了門隻上酒店,從不上香燭店。他覺得這家夥就是一個騙子,隻是他耍的是什麼花樣,一時倒看不出來。他曾挨近身去仔仔細細看過幾次都看不出觀音手上裝有什麼機關。於是他翻來複去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法子來揭穿小老頭的把戲,並將這些騙來的錢還給人們。
且說這個賣藥的老頭名叫鄭阿溫,年輕的時候是個又狡詐又貪婪的痞子。這天傍晚他賣完藥正要關門,忽見一個手持小扇風度翩翩的公子走來,朝他深深一揖。
鄭阿溫還了一揖,道:“公子要請菩薩求藥嗎?”
那公子道:“晚輩曾秋立,剛才看見老先生懸壺濟世,賜藥救人。這等古道熱腸,令小生萬分仰慕。小生無以相敬,隻想邀老先生去喝一杯。”
鄭阿溫黃牙一露裂嘴笑道:“喝酒吃肉嘛,不瞞公子說,正是小老平生所好。隻是小老這幾貫錢是要為菩薩買香上供的。公子若請客,小老是巴不得的;要小老付錢,小老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