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草莽一路上為了掩人耳目,自是少說話為妙,但聽得小六的話,嘲諷道:
“你也好意思提這吃食,一路走過來,連點幹糧也沒有,咱倆是皮糙肉厚禁得起餓,你把這小姑娘也是不給吃喝地帶了這麼一路的,臉皮呢?丟地上啦?!”
小六臉一紅,自是草莽說的有理,他也不好意思還嘴,忙給千然賠不是:
“怪我怪我,師妹,你與這鴨子先尋個好生火的地兒休整休整,我去找些野味!”
千然也不客氣,歡喜地點了點頭,接過小六身上的竹筒,與小六分開,和草莽離開官道,找地方生火去了。
“草莽師兄,小六師兄到底姓個啥啊?”
“那家夥可沒個姓氏,還沒到歲數呢,不過也快了,再過個半年,所有師兄弟就得回家一趟,師尊要賜他姓氏,在家裏,這是頭等的大事兒!”
“哦哦……草莽師兄,這小六師兄的竹筒是當年五哥的那個麼?”
“自然不是,上一回竹筒子離開五哥一裏地,五哥就把一裏地上的樹全砍了,他說礙著他找竹筒了,這家夥的竹筒裏麵裝的是他當鋪的‘身家’。”
……
夜已臨。
林子裏的火光漸漸暗了下來,火堆旁的千然,有些難受般地捂著自己有些鼓起的肚皮,嘴裏不停念叨:
“師兄,你這烤野兔肉真得好吃,比在千居士吃的那些個菜好吃多了!”
小六踢了踢身前滿地的骨頭,嘴邊也是流著不少油,道:
“可別拿我和一白那些家夥比,小然子你吃的那是人家想害你的東西,自然不好吃,師兄我這個烤野兔子怎麼也是四哥親傳的,自然又香又嫩!”
千然皺了皺眉,道:
“要是今後吃不著這野味,可得睡不著覺啊!”
小六道:
“哪能啊,就衝師妹你這義氣勁!哪****想吃了,喚我一聲,我必到給你做一頓!”
千然道:
“師兄說笑了!”
小六道:
“嘿嘿,不說笑不說笑!”
草莽道:
“吃飽了就趕緊鋪床,也不怕撐著!”
小六道:
“天遭的鴨子,總有一天把你也烤了”但小六還是憤憤地起了身,撿過地上的竹筒,在火堆旁尋了個幹淨地兒放了快蒲團墊子,草莽搖著******,走過去便坐了上去,算是休息了。
小六似是變戲法一般從竹筒裏生生地抽出兩塊人高的木板,又在火堆旁尋了棵大樹,在離地不高的樹椏枝上生生地鋪了張床,竟然還有兩床棉被從竹筒裏抽了出來,一床墊一床蓋。
做完這一切,小六敏捷地下了樹,對著千然得意地一揮手,千然欣然一笑:
“謝謝師兄!”
小六擺擺手,道:
“和昨日一樣,你睡樹上,有事兒喊我一聲,我就在樹底下!”
千然法力一個騰挪就上了‘樹床’,開心地鑽進了被窩。樹旁,小六也尋了一處幹淨的地兒坐了下去,一件厚實的大衣披在了前身。
“小然子,師兄我給你鋪床,你可得帶我上山,幫我找我小媳婦”小六的聲音細柔溫良,又顯得有些累。
千然聽到這話,神色有些難受,輕聲說道:
“九師妹也已變了不少,師兄心中要有數。”
小六道:
“這個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小六聲音蕭索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