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瞪大了眼珠子,叫罵道:
“老子信了你的邪!一顆破珠子搶老子半笤帚的糖葫蘆,哪來的混賬丫頭……“
小哥操起那溪動,高舉過頭頂,眼看著就要砸在青石地上,小哥喘著粗氣,看了看自己一半光禿禿的的笤帚柄子,狠哼一口氣,把那珠子放進了懷裏……
邁開步子便朝著‘千居士’走去……
……
都說萬山中的是仙人,但城中有些見識的老家夥們還是知道一些的,這些仙人同樣是爹媽生的,和俗世還是有著不小的聯係的!
比如山中的衣食,光靠仙人的法力還不得費盡心思了,還修不修煉了,還升不升仙了?所以這兩樣事情,還是得交給世俗來處理的!
這時候,就輪到世俗的大家族們來爭先恐後地搶上一搶這巴結的機會了!俗稱“奉門”。這萬山中的供奉規矩剛起的時候,這城中簡直是鬧翻了天,不少大族大打出手,搞得這十四城雞犬不寧,人人自危。
到後來,還是萬山中的門派出麵,定下一條規矩:定一次大比,根據輸贏依次排序,第一大族給萬山中的第一門派“奉門”,小族自然給小派出“奉門”。這才息事寧人,各家全憑本事。
這供奉家族也不是傻子,每年無緣無故送那許多的東西銀兩給萬山,自然是有好處的。比如,供奉家可在族中一輩中挑一個進那萬山的門派,資質好的便成了‘仙人’,資質差點也能成個‘記名弟子’,再如,這家族若是遇著什麼大麻煩,也可請萬山中的仙人出麵為自家解決一二。
光是這兩個大願,便是說這些大族擠破頭也不為過了。
這‘仙人’來城中,便不能與人同居,自是要找一處別樣的宅子,專門給他們暫住的,這‘千居士’便是其中一所,占了城北偌大的地,由城中的幾大族聯手修建的,那氣勢比上皇宮也不遜色多少!
千居士正堂中,三個老者正坐在一張碩大的八仙桌前,對著桌那頭的一個著米色衣裳的姑娘說些什麼……
“仙姑實在有所不知……”
“老人家稱我是‘仙姑’,實在承受不起,家師交代了,來此,便是客,要懂規矩,晚輩姓蘇,師傅賜個‘三憐’為名,三位老先生稱聲‘姑娘’便是晚輩的福分了”
這蘇三憐生得一副傾城之貌,紮一個幹脆地馬尾,雙眼卻生不出半絲嫵媚,舉手投足便是一股巾幗氣概,便是這麼幾句客氣話,也是說得硬裏硬當。
那三個老者慌忙陪笑著,便有些做作般得尷尬道:
“姑娘,你是有所不知,那西郊城外的匪子,叫甚子‘連城子’,自持自己練過幾日野路子的仙術,帶著人馬到處打家劫舍,搶了我等幾家好幾家票號,那官府出的兵,也是奈他不得,那幾招子仙術,把那些個兵犢子唬得屁滾尿流啊,這才不得已,動了仙師的仙鈴,請了姑娘前來一助啊!”
蘇三憐聽得“野路子的仙術”,微微一笑,便隻是輕抬了嘴角,還是看的三個老頭有些離了神。
“道術便是道術,談不上仙術,但也從未有什麼‘野路子’的說法,那賊匪頭子應是還有些斤兩的,能驅得動道術的,便是有些根基的!”
姑娘說完,緩緩站起了身,淺淺地搭手,站在桌邊,朝著門立著。
那中老者忙有些慌張道:
“姑娘說的是說的是,老頭子見識淺薄,盡是些井蛙之言,姑娘莫怪啊…”
那蘇三憐沒多說什麼,默默地朝著門口走去,又靜靜地立在那,三老者沒敢插嘴什麼,隻是靜靜地等著這姑娘開口,卻等來姑娘那神秘的笑容。
那笑容朝著院中。
“師姐,吃糖葫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