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麵進來一個人,喊叫;方強。這喊聲把他從思想的氛圍中拉出來,他站起來向外麵看去,熟悉麵孔微笑進來,說;一個人門窗都不開在想啥啊。來人正是大師兄,他問他;你怎麼今天有空來了?他高興說;我來給你發喜貼。他掏出一份喜貼雙手遞給了他。便說;我還忙著要發喜貼,先走了。
大師兄準備在酒店舉行婚禮,自己東崗路租了一套樓房。這幾天忙碌著給朋友發喜帖,也在布置洞房。購買新床新被,電腦音響,生活用具來裝,又接著打扮他們洞房。他的未婚妻還在單位上班著,雖然夏天了,但她們銷售業績很好,工資提成蠻好的,月工資能過五千。他自己工資到很穩定,三千幾過些,就多請幾天假。他住地方距離張明所在白雲修理廠不遠,便過去請他來幫忙。
張明也是白雲修理廠老員工了,資格讓他最老,維修年齡還小,還有比他更長的師傅。不過工資都上兩千了,也有能力養活一個女人了,和三妹同居了,兩個人過個甜蜜生活。他們居住在狹小房間,裏麵除了睡覺床,還有電視機。早上十點他送女朋友去酒店上班回來,正好巷道碰上大師兄來,他半開玩笑問;請帖不是給自己發過了,還發嗎?大師兄笑說;這回請你給我幫忙去。他也再沒回屋去就直接跟著走了,來到他租樓房裏,環顧四周羨慕口氣道;老大,你們買下樓房了?大師兄笑著說;那有那麼容易,看明年能不能做首付。張明挖苦著;隻怕到那時候,你就是城裏人,咋們麵都見不上了。大師兄拍他一下說;兄弟別那麼想,咋們永遠都是好兄弟結婚日子*近,大師兄女朋友也請假了,回娘家一趟來了,還帶著親人們而來。他不得不再租房間,安頓他們暫時住下。卻說日子要來到了,他們公司領導組成車隊,用老板奔馳當頭車,其餘都是豐田車,足足有十兩,都掛著百年和好的車牌,鑲著紅絲帶,從小區門口出發,去往姑娘臨時家中。
車隊走過街道來到她門前,張明上前去迎接新娘。新娘穿著長裙,伴娘拖著長裙,飄飄然邁著輕盈腳步,微笑從門口走來。張明向前帶引她上車,車隊慢慢走開去往酒店。卻說大師兄在酒店那邊等候新娘,一幫兄弟哥們在酒店門口熱鬧著。
今天大師兄要結婚了,來得嘉賓很多。他早早起來漱洗完畢,對鏡修理胡須。思想今天穿啥衣服參加婚禮,想想自己也沒有啥像樣的衣服,唯有那相親西服還懸掛著,取下來穿在身上,趕往結婚酒店去。坐在公交車上去往東崗,隨車搖晃著,曆曆往事浮現眼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午後,被愛情拋棄的男人,傻傻站在淒涼街頭,唉,慘敗的愛情。不想那麼多了,今天是朋友幸福日子,也沾沾喜氣。
酒店門口人來人往,站著一幫年輕人,手中捧著花炮筒,嘻嘻哈哈說笑。他來到人群中,向酒店裏麵尋找大師兄,也沒有看見。也就沒有進去,在門口等候著新娘到來。不大一會兒,一輛頭戴大紅花奔馳汽車轉彎過來,後麵跟著牌照為百年好合的車隊,車緩緩而來停在酒店門口,一個男子走過去開了車門,伸出來手去迎接,銜住百嘩嘩小手往外牽,女人邁出白皙右腿伸向車門外,在他攙扶下她從車裏出來站住,他虔誠地彎腰在她麵前,深吻她的手心。她微笑著,像一朵微微開放的粉紅玫瑰,散放著醉人的花香。他雙手摟抱起她,自豪地大步往裏麵去,兩邊禮炮咚咚,放出色彩斑斕花絮,飄灑下來。人們大多都跟進去,他也跟進去。
裏麵客人熱鬧紛紛,找個空位坐下,這時候張明來了,微笑握住了他的手,說;你怎麼才來啊!他站起來微笑說;你不知道我遠嗎?他發現張明身後還站著一姑娘,此人正是三妹,冷漠地無視他的存在,他大聲笑說;三妹,來喝大姐喜酒了嗎?三妹冷笑了說;怎麼,隻容許你來喝大姐喜酒嗎?三妹變了,沒有了曾經的活潑樣子,他嘿嘿強笑起來,說;妹妹,啥時候,和你們喜酒啊?張明撓頭著微笑不語,三妹笑了說;我都沒酒,還有你喝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