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藏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豁達的人,而自己奉行的生活原則就是:活到死。然而即便是這麼簡單的目標,在當今這個時代也顯得不易達成。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什麼人,甚至可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是一覺,就再也沒能醒來,真可謂是生的荒唐,死的窩囊!
話說易藏感覺像是睡了美美的一大覺,這從自己個大學畢業以來,就再也沒能享受過。不過隨即心裏就是一緊:不是吧,睡得這麼爽,不是要誤了上班的時間吧!
剛想習慣性地摸床頭的手機,就感覺有些不對:“哎?老子的手機哪去了?家裏招賊了?”
這再一睜眼,才感到壞事了。
隻見眼前盡是一片混沌,周圍偶爾有幾絲星光閃過,似流星,又似微光。混沌中顯得尤其寂靜,那眼睛能望到的最深處,仿若一片能夠將整個人都吸入的虛無,又像是能夠將人靈魂吞噬的寂滅。易藏整個人就像是漂浮在夜空中,他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身體,也化為了周圍微光中的一絲,投向不知名的遠方。
“老子這是掛了?”易藏也不傻,思緒一轉就想明白了道理,“不過,是哪個狗逼把老子弄死的?白奇川還是羅鶴霞?算了,老子死都死了,估計也沒辦法報複,便宜這一對狗男女了!”
哈姆雷特裏麵有說,人對於死亡的恐懼,僅是來自於對死亡後世界的未知,若是那片世界能夠為人知曉,便不會有那麼多人懼怕死亡。人類對於未知,總是存在諸多的猜忌,但也是由於對未知的猜測與賭博,才讓人的一生,顯得更加精彩。
隻是對於易藏,這種未知卻顯得尤為可惡:“草啊!老子雖然說沒有什麼牽掛,但是就這麼糊塗地出生,再糊塗地死球,也太窩囊了吧?額,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意識還在,之後會怎麼樣呢,直接投胎?”
易藏很快就有了答案。
就在微光前進處,不遠的地方,有一道似隱似現的光幕,每當微光通過這光幕,就會變得黯淡,然後繼續射向遠方。易藏之前看到前方的虛無,便是這樣造成的。
“臥槽!”身為這些微光中的一員,易藏突然有了很不祥的預感,“這TM不會是用來格式化的吧?老子通過這道光幕,就沒了?”
一股滲入靈魂的恐懼由內而外生出:這要是被格式化了,我還是自己嗎?想起自己這一世的記憶,一張張麵孔自腦海浮現,易藏隻感覺一陣不舍與煩躁。
“草!老子都TM死了還要受欺負!草草草!老子不服!”想著就要使勁的掙脫,但是卻沒有絲毫用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按照牛頓第一定律向那光幕勻速撞去。
易藏也漸漸地放棄了掙紮:“算了,反正自己這一輩子也夠窩囊的,這一下洗盡鉛華,說不定下輩子能投個好胎。阿彌陀佛,上帝保佑,聖母瑪利亞...”
就在易藏不斷祈禱,而他的那絲微光也要穿過光幕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突然靜止,就看到易藏的那絲微光,已經接觸到了光幕。突然間,一束異常強烈的光,以遠超過易藏的速度飛速射來,直接將易藏包裹在內,穿過了光幕。被強光包裹的易藏仿佛聽到了一陣呲呲的聲音:“哎?油煎豆腐?”
那強光穿過光幕,也是黯淡了不少,但卻沒有像尋常的微光,徹底失去光彩,更不用說被強光包裹的易藏,更是連根毛都沒少。
可是那強光的速度實在太快,易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被帶著,朝下方的某個地方飛去,而那下方,也正是一片光幕,卻是妖異的紫色。
“臥槽,這是飛一般感覺啊啊啊————”
震芒南洲,百葉城,易家。
一間稍顯豪華的房間內,數人正圍著床鋪,或立或坐。那坐著的,是幾個中年男子,立著的,自然是一些小輩。床鋪上,正躺著一位少年,臉色蒼白,呼吸若隱若現,正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好像隨時會撒手人寰。
床鋪邊,一位少年附著身,擔憂地看著床鋪上的這人,顯然兩人關係不淺。另一邊,一位略顯邋遢的中年男子,右手正按住少年的胸口,好像在為他診斷,但是男子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哼!”易釋天突然轉身,陰沉地看著正在喝茶的一位錦衣男子,“易落塵!我知道是你搞的鬼,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有什麼事,隻管衝著我來,暗算藏兒算什麼本事!”
易落塵不慌不忙地放下茶杯,真誠地笑了笑:“三弟,說話要講證據。藏兒變成現在這樣,我也很難過,你又怎麼能說,是我出手害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