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雲又對旁邊的楚陽道:“此次多謝楚先生出手相助,不知楚先生仙居何處?他日定當登門致謝!”
“不用不用,小事一樁。我這人一貫古道熱腸,喜歡助人為樂,毫不利已,一心為公,大家都視我為英雄與俠義的化身……”
楚陽已將剛剛還準備打暈人家的事全然忘記。
“不行!我要!”林汝瑤卻從旁邊一下跳過來,一把包住楚陽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喂喂,小姑娘,此時雖是花好月圓,良辰美景,正好辦事。但現在畢竟大庭廣眾,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直白?想要也得等會兒沒人了再說。”
“你……,我說的是你答應給我的20張黃紙。”
“對呀,我說的就是黃紙,那可不是一般的紙,準備起來得挑個吉日吉時,而且還需要特殊工序處理,這可是我的秘密,怎麼可能在人多勢眾的場合給你?”
“你……,哼!”林汝瑤氣得一跺腳,想走又不甘心,使勁在楚陽的胳膊上掐了起來。
“嘶——,哦——,啊——”楚陽叫得很邪惡,趁勢把胳膊往一團柔軟上擠靠,“好了好了,我會給你的,現在真沒有,到時你到我家來取,我家在鼎新小區那邊,記得要晚上來找我哦。”
“瑤瑤!”林在雲在旁邊看到自己的女兒被吃盡了豆腐,直搖頭,這丫頭就還沒長大啊。
林氏父女一走,孫衛慢慢走上前,拉著餘詩韻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對不起,阿韻。”
餘詩韻此時已根本無法阻止自己的淚水,幹脆任由它淌滿臉頰。
“我知道的。”餘詩韻語氣卻是淡淡的。
孫衛看著眼前的淚美人,在心底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自己怕是這輩子都會對不起她了,而她對他,雖然從來沒有說過拒絕,卻又總是那樣的讓人無法靠近,就像舞台上的名伶,隻是自顧自的淺吟低唱,不可免俗的取悅著觀眾,又堅持著那份自以為是的尊嚴。
“四老婆,嶽父大人還在醫院等著你呢!”楚陽看著眼前這對碧人,怎麼看怎麼不是滋味,還完全不把我這電燈泡放在眼裏,馬的,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角挖不倒。
孫衛看了楚陽一眼,對作詩韻輕聲道:“走吧,我送你。”
“我草,我們仨呢?這瞬間變路人甲乙丙啊?”
“三個大男人,自己走回去。”孫衛從車窗甩出一句話,一溜煙跑了。
楚陽沒好氣的在汽車揚起的塵土裏叉著腰,望著汽車的方向對唐僧和玄臣說:“哎,你們說這女人怎麼這麼沒良心啊?我可是出了不少力,說個謝謝還那麼勉強,我祝她以後都沒有高-潮,我呸,說錯了,萬一真成了我四老婆呢,祝她以後每晚給自己男人洗腳。”
餘詩韻回去的當晚,一家三口就在醫院商量事情,他們要做出選擇,沈冰是繼續留在醫院,還是接受楚陽的建議。餘詩韻依然不同意母親停藥出院,在她的世界觀裏,基本沒有理氣師的概念,她離開餘正江的時候太小了,父親幾乎沒對她在這上麵造成影響,楚陽的提議在她看來有些天方夜譚。
其實她自己也明白,母親已是病入膏肓,一直重病住院的病人,最終不是死於病症,就是死於各種藥劑對身體的毒蝕,或者兼而有之。
然而對於自己的至親,哪怕是這樣延續著所剩不多的生命,餘詩韻也還是毫不猶豫,因為這意味著可以和母親多一些在一起的時光,一家三口能像現在這樣不離不棄的聚在一起,真好。
“阿韻,你就讓媽媽自己做一回主吧,在針藥裏麵浸泡著活下去,媽難受啊,楚陽的辦法不一定有效,可是這樣住在醫院,最終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餘詩韻緊咬著嘴唇,就是不開口。
餘正江愛憐的撫摸著自己美麗、懂事,又命運多舛的女兒,勸道:“阿韻,爸知道你也明白你媽的病再治下去也沒什麼希望,隻是想多看看你媽,怕以後哪天再也見不著了,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也逃不掉。與其讓你媽躺在這受苦,還不如賭一把,楚陽確實有些奇怪的本事,也許真能治好你母親的病。”
餘詩韻的眼淚又吧嗒吧嗒的掉下來了,俯身抱著病床上的母親:“媽,一切聽你的。”
沈冰輕輕拍著餘詩韻的背脊:“好孩子,是媽媽拖累了你,這都是我的報應啊。”
餘正江也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淚,事到如今,也台能寄希望於楚陽這個二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