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楚陽坐在凳子上斜靠著樹幹,眼睛盯著右邊五米遠的老頭和他前麵的隊伍,狠狠灌了一口農夫山泉。
“不就年紀大點,胡子長點,袍子舊點,這些凡夫俗子真是沒眼光,不識真仙”
看到太陽又要照到身上,楚陽彎下身子將攤位往後挪動,這六月午後的太陽十分毒辣,人曬一會兒都會出油,樹葉間撒下的斑斕如毒蛇的皮膚一般,惡毒而凶殘。
“一世一時一事,鐵口三斷?哈哈”
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從頭頂飄來,顯然被楚陽這牛屁的招牌雷到了,楚陽的視線裏,出現一雙黑色高跟鞋和一雙白皙緊繃的腳腕。
楚陽眯著眼睛,順著聲音懶洋洋的抬起頭。
“咦!”楚陽看到一雙修長筆直的小腿,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哇!”一雙光滑圓潤的大腿,楚陽的眼睛睜得更大了。
“靠!”在一百三十度的時候,楚陽眼睛瞪得滾圓,突然覺得脖子有些僵硬,頭再也無法往上抬。
“色狼”女子罵了一句,轉身朝右邊走去。
楚陽不舍的彎腰再看了幾眼,才趕緊開口叫住這個超短裙美女“姑娘留步!”,今天再不開張,晚飯都沒著落。
楚陽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五歲那年被一個路過的老頭用一把玩具槍拐跑了,後麵整整十四年,他都跟著那個奇怪的老頭跑江湖。
老頭的人品雖然有問題,精神也有些分裂,但對楚陽確實用心,讓他得了一身的術法真傳,在無良、猥瑣、和毒舌方麵,楚陽更是青出於藍。
而在楚陽十九歲那年,老頭和其他師門祖輩一樣,入定後就莫名其妙的沒有醒來,除了一顆黑啾啾被老頭稱為鬼眼的珠子,半個子兒也沒給楚陽留下。
沒有生活來源的楚陽隻好親自出山,本以為酒香不怕巷子深,可世道早已變遷,幹什麼都要‘坦誠相待’,楚陽隻好跟別人一樣,跑來擺路邊攤。
顯然,一是他長得太過年輕,沒有信服力,二是師傅曾教誨,開口要三真七假,做法要三假七真,否則必有報應,所以每次楚陽都不敢說得太過準確,也就沒攢到名聲,加上他右邊那個老頭的不良競爭,大半年下來隻能混個溫飽。
看到女子停下腳步,楚陽趕緊招呼“姑娘,到那邊也得等上一時半刻,不如先讓我替你算上一算,要是不準,分文不取,要是準了,姑娘隨緣就好”
女子看了一眼那邊的隊伍,回過頭來,懷疑的問道“你行不行?”
“居然問男人行不行!我行不行你也要試過才知道!”楚陽心裏暗罵。
“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水平,姑娘且坐下”楚陽將攤子對麵的矮凳子挪到了自己左側,降低她的防備心裏。
女子猶豫著側身坐下,將兩條長腿往前伸直,緊緊閉著,顯然她計算失誤,因為楚陽已經將目光的重點放到了她胸前呼之欲出的兩團上麵。
“我。。。”女子剛要開口。
楚陽生怕跑了生意,打斷了她“姑娘且住,我這不是跑江湖騙錢的把戲,姑娘不用開口,我也不問,稍等片刻就好”,隨即閉上眼睛,腦中開始起式定局
也許是女子問的那句行不行,也許是被眼前的各種圓形晃得有些頭暈,還有可能是怕這單生意不成沒晚飯吃,楚陽這次決定下點真功夫。
女子看到忽然換了一副麵孔的楚陽也愣了一愣,不再說話。
“好了沒啊?”三分鍾過去了,女子顯得有些不耐煩,掏出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太陽也似乎對性感的女人情有獨衷,肆意的在她身上翻滾纏繞。
楚陽緩緩睜開眼睛“好了,姑娘莫急,真法豈有那般好斷,不論來人問什麼,隨多少緣,我都是三斷”
“我一斷姑娘幼年喪母,且無祖業可承,兄弟姐妹三人,亦不得其助,姑娘稟性輕浮,心性不定,難成大事,十六歲離家,四處漂泊,吃了不少的苦,那幾年多有淫合,氣運被奪,所以有財難留,生活也有些窘迫,後半一輩子沒有榮華富貴,倒也生活無憂”
“二斷姑娘二十二大運流轉,喜得良緣,後得夫之助,有了一番事業,想來賺了不少錢,直到去年清明過後,姑娘遇得另一男子,兩人身心相合,可你又舍不下已得到的,糾結了一年,姑娘今日也是為此事而來。”
“三斷姑娘並不知你丈夫亦有外遇,荒淫解離心腹禍,外爭凶淺內爭深,幹克支上卯,支克幹上子,交車相合本為好局,確是解離課,原本你和丈夫感情很好的,可惜走到這步,現在兩人基本都死心了,幹陰寅為財,支陰巳為官,男有旁妻,女有別夫,你們一定會離婚,隻是現在在為一些財產上的事情糾葛而已,打官司必然兩敗俱傷。姑娘,我說的是也不是?”
楚陽說完笑吟吟的看著女子,本來以他的本領,完全可以一事定一時,一時定一世,逆推陰陽八字,掌一世榮枯,論一時浮沉,斷一事凶善。
楚陽看女子愣愣的坐在那裏沒有動靜,開口問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