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滾滾,兩種極端力量碰在一處,前一刻黑色沙雲膨脹,下一刻龍卷怒號搖曳,方圓百裏如同陰陽兩極,時而漆黑如墨,時而晦暗不明,兩相輪轉,互相廝殺。
當祭壇上的橘黃火焰縮小到原來的一半之時,影影綽綽看到雲層之上屹立著巨影,那是一頭上半身類似九頭蛇,下半身鬱結實體風尾的機關怪獸,不愧毛先生畢生心血,二十六隻陰獸聯合起來,硬是拿它不下。
“軒軒,這裏交給你守護,為師去前麵與他決戰,成敗在此一舉。”
田茂平喚出紫殺劍,主動開啟鳴雷作戰服,身外形成紫色光膜,腳踏流雲飛靴,身穿蘊藍戰甲,頭頂暗金龍盔,無形氣勁加持,在眾人驚奇目光下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在百米開外,又一次消失,進入風暴中心。
到了近前,催動真元呼喊:“毛先生,你不是一直想逼我出手嗎?在下如約而至,不要以為憑著超級風暴就可以讓其他上人妥協,甚至逼總門放過你,威脅大家隻會讓你成為眾矢之的,還是乖乖讓出天工上人名號。念你老邁,廢除修為,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毛先生盤坐在中央蛇頭上,冷冰冰的說:“不用你來可憐,我就是要威脅天一門。數十年來為門中做了不少事,嫌我老了,不中用了,便卸磨殺驢!如果老夫猜得不錯,佛祖上人的目的是黑巫,因為黑巫擋了財神地路,而我極有可能和黑巫聯手,所以便不允許存在。”
話音一頓,突然瘋狂大笑:“哈哈哈。歐陽小鬼你幼稚啊!就算老夫讓出天工上人的名號又怎樣?知道的事情太多。總門與其餘上人會讓老夫苟且偷生嗎?這根本是一個無解地死局!若是你地力量不夠強大,若是你不能把老夫逼到這般地步,尚有一線生機,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悔不該惹下你這煞星,落入佛祖上人的算計之中。”
正了正神色。毛先生傳音道:“歐陽皓天,我們進行一樁交易如何?佛祖上人能夠利用你,我同樣可以,前提是許以足夠好處。老夫畢生積蓄藏在一處隱秘所在,將它們全部贈送給你,條件是幫我打亂佛祖上人的部署。這裏有一封留給黑巫上人的書信,他會知道怎麼做的。佛祖上人叫我死,我就培育出一個更加強大地敵人來,為了表示誠意,可以等你獲得老夫地遺產後。再做定奪。”
說完指了指遊戈在身外地機關飛盤,暗示裏麵有東西,這老家夥真難纏,麵對死局也要擺上一道。
田茂平略一沉吟,同樣傳音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我拿了好處而不辦事嗎?”
毛先生發出冷笑:“既然你成為了八大上人,還想逃出佛爺的手掌心嗎?他喜歡完全掌控,與我當初向你索要歐陽家的傳承之寶一樣,強迫你服從,若是抗爭。直接抹殺。為了將來著想,你必須破壞他的好事。否則會和我的下場一樣。另外,加強你的力量,沒什麼不好,老夫平生心願是使機關術發揚光大,由於仇家太多,所以誰也不相信,一生從未授徒,既然你是機關師。正好繼承諸多收藏。來吧。叫我們決一死戰,看看誰更勝一籌。”
二人不動聲色相繼出手。田茂平一點也不留情麵,不管毛先生出於何種用意,戰場就是戰場,是決定生死的地方,稍有疏忽,付出的代價往往就是生命。
外麵陰獸與風錐搏鬥,裏麵紫殺劍橫掃蛇頭,對戰雙方打得難解難分,衝擊波在空中炸響,如同擂起古老皮鼓,悠遠,沉重,直擊人地心靈,使每根神經緊繃。
九顆蛇頭一伸一縮,田茂平硬生生被蕩開,超然力量震得手臂發麻,不敢停留,旋身複又發起進攻,漫天劍光化為點點繁星,飛度銀河,播撒如雨。“固步自封成方圓。”
田茂平大喝一聲,紫殺劍兀自低鳴,如九天龍吟,蕩人心魄。他地身影交織到劍光當中,自從與黑巫上人一戰領悟劍道之後,從沒有像今天這般施盡渾身解數,劍簇,劍罡,劍芒,劍氣,無處不在,由始至終形成天地至理,乃是一個圓。
此刻,紫殺劍明明還在,給人的感覺卻極不真實,仿佛就是一道淩空虛影。
毛先生縱起九頭蛇怪迎了上去,最後關頭微微一笑,稍稍收斂防禦,傳音道:“別忘記老夫地囑托,新一代的天工上人!”
“嗡”空間在顫抖,時間在顫抖,血液飛濺。
田茂平感覺好像得手了,可是他也不好過,九頭蛇怪的風尾具有撕裂特性,狠狠擦過身體,即使有鳴雷作戰服保護,仍像隕石一樣轟落塵埃,砸入地麵不知多深,髒腑挪位,血水順著嘴角流淌,雙耳鼓膜嚴重破裂,暫時失聰,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有人呼喚:“師傅,師傅,你在哪?”
林鳳兒似乎有所發現,驚叫道:“快來,皓天在下麵。”
恍恍惚惚被挖了出去,隻覺風暴停歇,烏雲漸漸散去,落霞山迎來了夕陽。
田茂平睜開雙眼露出笑容,勉強問道:“那個老家夥是不是歸天了?”柳無雙心疼的說:“還笑得出來,你走後佛祖上人便趕到指揮塔,還有掌門人,毛先生罪孽滔天,若不阻止他,門中會亂成一片的,就算咱們不出手,也是勝券在握。”
田茂平看向遠處的九頭蛇殘骸,搖了搖頭:“不,與其死在那些人手中,他更願意我送他上路,況且毛先生始終是隻老狐狸,臨死前也不忘布下暗棋。軒軒,快,拿上量天尺,把戰場上所有物品收集起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總門介入,落霞山方圓十裏暫時封閉,黎鎮南地收獲並不如意,毛先生留下的僅是空架子,一代天工上人就此隕落,而新一代地天工上人正冉冉升起在紫微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