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比她還要沉默。
蘇蔓端起湯，在沉默中喝了個精光。
“老爺子知道我懷孕的事之後，一開始對我並不好，後來漸漸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但是我覺得，他對我恐怕永遠都不可能和以前那樣了。”蘇蔓哀怨地說道。
“為什麼？”秦霄差點問她，是不是因為孩子不是老爺子的。但是，這種事他怎麼問啊，如果她說是這個原因。那麼，豈不是意味著孩子是秦霄的。
這種方式的喜當爹，他才不要。
“因為他覺得我給他戴綠帽子了。說實話，我非常理解他的心情。他這麼大年紀了，老婆懷孕，心裏有意見，這可以理解。任由一個人，遇到這種事心情都好不到哪裏去，不是嗎？”蘇蔓苦笑。
秦霄心驚，聽她這個意思，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老爺子的。
可是，那天早上……
蘇蔓知道，這些話戳到了秦霄的心坎上，繼續道：“我應該感謝自己的腿出現了問題，他看在我們是夫妻的份兒上沒有做什麼。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不覺得委屈。”
她把自己說的這麼可憐兮兮，這讓人覺得，她肯定在老爺子這裏得到了非人的待遇。
所有這些，都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
再聯想到今早秦霄來到厲宅後老爺子的態度，這好像變得合理了許多。
秦霄不是那種不懂得考慮別人感受的人，如若這個孩子是他的，那麼，他對不起老爺子，對不起蘇蔓，對不起這個家裏的所有人。
他想要弄清楚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可是，一些話想要說出口，真的很需要勇氣。
蘇蔓說了這麼多，正是希望秦霄問出這個問題，可是，秦霄偏偏不問，一個勁兒地在這裏裝深沉冷漠。
這可把她急壞了。
她微微笑，繼續道：“你不是女人，肯定無法體會那樣的感受。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在出院之後，其他人知道我懷孕了跟我說的話。我也是要臉的，被人那樣質問、嘲笑，你以為我的心裏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以為我很希望被人嘲笑？”
秦霄不曾考慮過這麼多，不過，經過她這麼一提醒，他也覺得，像是蘇蔓和老爺子這樣的夫妻，老爺子把蘇蔓的肚子搞大，這可能性不是很大。
這意味著，麵對這麼多的問題，蘇蔓肯定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話說回來，蘇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如果他不詢問一下，繼續裝傻充愣，這倒是他沒擔當了。
秦霄四下看了看：“說了這麼多，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老爺子的嗎？”
蘇蔓瞪了他一眼：“你問這樣的問題有意思？”
“我隻是好奇問問，是還是不是？”
蘇蔓低頭，搖頭。
搖頭的意思是，她也不清楚。
可是，到了秦霄這裏，她的腦袋這麼一搖不得了，他要被嚇死了。
他身子微微往前，壓低聲音道：“孩子該不會是我的吧？”
蘇蔓點頭。
和剛才的搖頭一樣，現在點頭也有她特別的意思，那就是：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