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默他們來到大廳時,大廳內已經彌漫了一股悲哀之氣。
王為巍走上前,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影,顫顫巍巍的向頹然坐在一邊的白衣中年人問道:“白叔,李叔他…他怎麼樣了”
被王為巍換做白叔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白衣,頭發盤起,插著根玉簪,此時,他哭喪著臉,眼中閃著淚花,搖搖頭帶著絲絲哭腔道:“老李,怕是不行了”
“轟”王為巍隻感覺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趑趄,眼看就要倒下去。
陳默一把扶助他,同時一道真元輸入王為巍體內,讓王為巍瞬間清醒了過來。
“父親”王為巍一把抓住另一個人的衣服,急切的說道:“您想想辦法,救救李叔啊”
王為巍的父親長的文文弱弱,有著文人的書卷之氣,他也雙眼冒出淚水,搖搖頭道:“為巍,再去看你李叔一眼吧”
王為巍鬆開抓緊他父親衣服的手,失魂落魄的走到躺著的人影那,跌坐在地。
“是…為巍…吧”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低啞聲音,王為巍立刻湊到人影身前,帶著哭音,“李叔,是我,是我,是小巍子”
“嗬”躺在地上的李叔笑著牽動了下嘴角,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深深看了眼身前的王為巍,想笑卻連笑的力氣也使不出,說一句停一句道:“你小子啊,以前一喊你小巍子,你就和我急,怎麼現在叫自己小巍子啦”
“等您好了,您想怎麼喊小巍子都成”擦拭掉臉上的淚水,王為巍道。
“你小子,咳……咳……”
“您老慢點,小巍子還等著您好了以後,向您學習書法呢”王為巍為李叔順了下氣,眼淚不爭氣的又掉了下來。
“把那該死的眼淚收起來”李叔眼珠子咕嚕轉了圈,使出全部的力氣喝道:“還有你們,老子還沒死呢,哭哭啼啼的幹什麼”
他不說還好,一說,所有的人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悲慟,無聲的淚流滿麵。
陳默心中忍不住為李叔讚了一聲,這世間有幾人能不懼死亡,有幾人能在死亡麵前談笑風生。
“團長”李叔費力的把頭轉向王為巍父親,嘴角艱難的牽扯出一絲絲笑意,道:“這麼些年,老子沒少給你惹麻煩,不過,你休想老子給你道歉,老子還救過你一次呢,雖然你救過老子五次…額…好吧,是六次,不過,老子還是不會給你道歉的”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又對著白衣人說道:“白庸醫,老子說你是個庸醫吧,你還不信,你看,連老子這麼輕的傷都治不了,你白邈不是庸醫還能是啥哦,以後團裏的兄弟可不能給你治”
王途安和白邈兩人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話語,淚水如決堤的大壩,傾瀉而出。
“小巍子啊,書法老子是交不了你了,老子房中有些手稿,你拿去臨摹臨摹吧”也許是說的累了,他閉上了眼睛,語氣越來越輕的說道:“我最對不起的,就是這次和我一次前往血色金字塔的兄弟了,團長,老子一輩子沒求過你,這次老子求你,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把我的那些兄弟遺體從那該死的血色金字塔中拿出來”
“李老鬼,我答應你”王途安哽咽道。
“嘿嘿”他笑出聲,“老子就知道你會答應的,你這個團長,老子佩服,謝了,另外…還有…對不起”
說完,他帶著微笑,…沒了聲息。
廳內,哭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