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是一個收藏家
來過瀚海城的人都會覺得這座城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弱水。這樣的說法,雖然有點以偏概全,不能完美的形容瀚海城的繽紛精彩,但大體上形容的也不失恰當,它其實來源於瀚海城內的兩條著名街道。
一條名為“忘返”街,活力四射,如風華正茂的青年才俊光彩奪目,這裏的光彩可不僅僅隻是正麵向上富有勵誌效果的光彩,很多鶯鶯語語粗聲叫罵也是這條街的特色之一。瀚海城全年的稅收,這條街貢獻十之有一。
另一條則和“忘返”街截然相反,如果說“忘返”街是初生的朝陽,那“安定”街必定是落日的黃昏,“安定”街上很難聽到叫喊聲,這條街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抬眼白天閉眼黑夜,期間要麼是在棋局上廝殺四方,要麼就是午後大槐樹下的安然休憩。但如果這就被認為“安定”街是老人的養老場所,那肯定會被人嘲笑譏諷的體無完膚,“安定”街上的古玩字畫、命核武器、拍賣會所等每年都會吸引無數人前來觀望購買。
“安定”街這一名字隻是形容這條街的氛圍不熱鬧而已,但不熱鬧不代表不繁榮,熱鬧和繁榮在大多數情況下可以劃上等號,但在某種意義上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兩者之間不能以簡簡單單的等號來界定。“安定”街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條街每年繳納的稅款據說比“忘返”街還要多,占了瀚海城的十分之二、三,一個誇張到爆的數據。
初秋的午後,仍舊殘留著盛夏的慵懶氣味,渾渾噩噩的使人提不起丁點精神,街上的人影稀稀疏疏,很多的店鋪門可羅雀,店老板除了哀歎一句又是白忙一天之外別無他法,不過,很多人想到即將到來的國公大壽,又立馬精神抖擻了起來,一下子覺得生活有了希望。
陳默一路走來,覺得“安定”街這條街真是街如其名,走了差不過有半個時辰,他愣是沒有聽到過一句嗓門稍微大一點的叫喊聲,路上的行人除了急匆匆的腳步,沒有太多的言語交談,即使有,也隻是私下的輕聲輕語。而一路上掃過的店鋪老板,形形色色,有流著哈喇子打瞌睡的,有喝著茶看書的,真是各有各的精彩。
“也許這就是生活吧,簡單、枯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陳默心中感慨道,這聲感慨帶著點羨慕,淡淡的。
走過掛有“百裏”兩字招牌的門店,陳默停下了腳步。他不是被“百裏”這兩字所吸引,而是被“百裏”門店旁那條狹小的巷子所吸引,那裏很窄,陽光照不進,所以很少有人會注意,但陳默偏偏就注意到了。
那裏,有一個攤子,攤子的主人是盤膝坐著的一個麻衣男子。
陳默帶著三分好奇來到了攤子旁,攤子的主人抬頭看了眼陳默後,又低下了腦袋,不發一語,似乎站在他身前的不是客人,而隻是一道空氣。
陳默奇怪的看了眼麻衣男子,由於他低垂著腦袋,陳默看不清他的麵貌,但他看到了他右手空蕩蕩的袖管,他是一個失去了右手的殘疾人。
陳默的眉糾了一下,隨後他看了看麻衣男子攤上擺著的東西,東西不多,隻有五件。一件匕首,一個命核,一塊碧玉,一塊黑漆漆的似鐵一樣的疙瘩以及一件軟甲。
陳默不是專業的鑒定師,但粗淺的眼力還是有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塊命核有著龐大的能量,至少是一枚地階命核。
命核的品階有著明確的劃分,共有七階,而像麻衣男子地攤上的這枚地階命核,每年的數量不會超過千枚,放在大型拍賣會上絕對會拍出一個天價。
但就是這樣的地階命核,卻竟然出現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攤上,陳默原本小小的興趣大大的增加了。
連帶著其他四件,他也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而這一注意,更是讓他嚇了一大跳。
乖乖,地階的匕首,能抵擋道元境全力一擊的防禦型碧玉以及地階的軟甲,還有他感覺不出具體是什麼材質的黑色疙瘩,不過能和這些東西放在一起想來也不會是次品。這是一場中型的拍賣會才會擺上的東西吧。
陳默看麻衣男子的眼神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
“這五件東西我全要了”陳默淡淡的說道。
響起的聲音不亞於一聲驚雷,讓麻衣男子刹那間抬起了頭,陳默也終於看清了他的全貌。
雜亂的發絲下一雙昏黃的眼眸無精打采,從右眼到左頜的傷疤觸目驚心,難以想象他是怎麼從這一道傷中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