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需要精神鼓勵的。人到了快要熬不住的時候,需要的其實就是領導人的關心和關懷,一句話,或一個微笑。這事不難做到,可這事有些領導人就是想不起來做。單龍他們在感到精神負荷太重,精神和體力都要支撐不下去和透支的情況下,能夠保持頭腦清醒地完成這樣一次“國際談判”,不能不說和他們總裁的這種工作方法和精神鼓勵分不開。這就是所謂的“精神力量”。不然,也就不會有紅軍戰士的“抬頭望見北鬥星,困難的時候有力量”了。
人和人之間是需要相互理解和相互支撐的。
人和人之間能不能相互理解的確十分重要。而上司與下屬之間能不能相互理解、或理解的程度如何,會影響到工作效率和工作質量。人心情舒暢了就能出活兒,也會有更多主動性和創造性;心情不舒暢,人就別扭,別扭得上司不願多看下屬一眼,下屬不願多看上司一眼。這種關係就非常危險了——還不隻是對下屬危險,對上司同樣危險:你沒有了盡心盡力為你幹活兒的人。單龍他們雖然辛苦但卻心情愉快,這不能不說和他們總裁的個人魅力有關。
單龍向我這樣表述說:祁總首先是個懂企業的人,對企業“讀”得很透。其次,你“懂”了能不能說出來?祁總善於提煉出東西,總結出來以後變成一個目標或理念。還有,做人有魅力,堅定,有男人勁兒。此外,有長遠的戰略眼光……
——應當說,一個人身上同時集合這樣一些長處很不容易。
但更為不容易的,是一個上司被自己的下屬這樣理解。一個人被自己的部下如此理解,應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而生活在這樣一個氛圍中,上下和諧,工作默契,也應當是一件十分快樂的事情。不錯,祁玉民在許多場合都說過同樣一句話,這句話我認為是真實地表達了他的感受和心情,他說,“華晨有很好的基礎,很好的團隊,很好的事業。我隻是把大家的潛能發揮出來。”
他也累,體力和精神上都超負荷地付出。尤其在華晨,他要求自己“百分之百的正確”,這就讓他心累。累得比他當大連市副市長、當大連重工.起重老總都累。但他深愛上了華晨,深愛上了華晨的事業,深愛上了華晨的團隊。
一個人,為愛而付出的辛苦,再累,都是幸福的和愉快的。
但祁玉民也有不快樂和不幸福的時候。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偶然地看到了他內心痛苦的一麵,我想,也許我還不能夠觸摸到他靈魂中更加深刻的東西。說起來非常湊巧,在參加北京2006年國際車展,在車展上看到了和感受到了中華M3運動型轎車亮相北京的感人場麵,我決定為民族汽車而寫一輛車的故事、“中華車”的故事,車展結束後,在一場漫天大霧中我來到了沈陽,開始了我對中華轎車的采訪。恰在此期間,幾位國務院參事來到華晨,他們調研的題目就是中國汽車產業發展狀況,其中,最重要的是要調研像華晨這樣的民族品牌汽車企業的狀況。祁玉民趕了回來向國務院參事們親自作彙報,而我,一個陝西作家,作為一個旁聽者旁聽了這次意義重大的座談。
祁玉民這次像是徹底敞開了心扉。
雖然在此之前,在我見到的他和媒體的幾次接觸中、在我與他短暫的接觸中,他給人的印象都是一個非常坦誠的人,並且,有著我們陝西人特有的豪爽。說到這裏,我還想補充一點,祁玉民的出生地。一個人的出生地一般不會對一個人的一生產生太大的影響,但在他的身上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他與生俱來的東西卻和他的出生地很有關係。他生於鹹陽,一般人都知道古城西安,卻不知道古都鹹陽。實際上,鹹陽是中國最古老的一座都城。秦始皇建都和稱帝的地方是鹹陽。荊軻刺秦王的故事,呂不韋和秦始皇母後的曖昧故事,還有車裂商鞅的故事都發生在鹹陽故宮——鹹陽宮。從確切意義上說,中國第一個中央集權製的封建帝國就誕生在鹹陽這片土地上。說這段曆史典故的原因是我想說,鹹陽正是中國文化根基極為深厚的地方,而真正的“秦人”則應當是鹹陽人。祁玉民的身上,以我的觀察,我認為,“秦人”的特征特別顯著和明顯,從性格到外形。你從他身上甚至可以想像到秦代的將軍,那些“掃六合而氣吞山河”的秦代將軍與王者之師的氣象,令人非常詫異,他的性格裏似乎的確有著一種大將之風,你甚至會要懷疑,這個人和那片土地之間是不是有一種特殊的“連接”?……真的,不要說曆史的遺跡全都會被曆史的煙塵風吹雨打去而蕩然無存,人類所有的精神遺跡實際都不會完全消失,它會奇跡般地遺傳下來,遺傳到這塊土地上生長著的某些人、某一些人、某個人的血液中。這是我解讀出的祁玉民精神特征和性格特征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