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人死後,過了鬼門關便上了黃泉路,路上盛開著隻見花,不見葉的彼岸花。
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
路盡頭有一條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橋。有個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裏,給每個經過的路人遞上一碗孟婆湯,凡是喝過孟婆湯的人就會忘卻今生今世所有的牽絆,了無牽掛地進入六道,或為仙,或為人,或為畜。
孟婆湯又稱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愛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隨這碗孟婆湯遺忘得幹幹淨淨。今生牽掛之人,今生痛恨之人,來生都相見不識。
可是有那麼一部分人因為種種原因,不願意喝下孟婆湯,孟婆沒辦法隻好答應他們。但在這些人身上做了記號,這個記號就是在臉上留下了酒窩。這樣的人,必須跳入忘川河,受水淹火炙的磨折等上千年才能輪回,轉世之後會帶著前世的記憶、帶著那個酒窩尋找前世的戀人。
奈何橋邊有塊青石叫三生石,三生石記載著每個人的前世今生,石身上的字鮮紅如血,最上麵刻著四個大字“早登彼岸”。
“花開葉落,紅白兩色,癡情難留住。葉落做土,花開幾簇,渺渺淚無數。”手輕撫著三生石上我的前世,現代的先進教育和都市的喧囂沒有同化了我,恩怨糾葛、愛戀癡纏帶走了我鮮活的生命,徒留他一人還在磨難,所有的對錯在這一刻都隻是過眼雲煙。
“婆婆我看過了太多的癡心人了,你也算是少有的了,婆婆就最後再問一次,是否願意跳忘川河?”
“我願意!等我熬過了千年的磨練,我相信他仍會在我背後一直守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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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大街小巷的叫賣聲漸漸消停,轉而是人潮湧動、結伴夜遊的行人,或家人、或朋友、或情侶、或主仆,一派興興向榮的景象。
若說熱鬧,莫過於暖香閣了。暖香閣位於軒龍國四條主街的中心,優勢的地理位置再加之醉酒迷煙、輕歌曼舞,使其獨占國之第一青樓的寶座經久不衰。更引人心癢癢的是閣主纖沫,年僅17歲便已是絕世之姿,其一顰一笑,魅惑人心,芊芊玉足,步步生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暖香閣內人聲鼎沸,吵吵嚷嚷好不熱鬧,中央舞台上一嫩黃色衣裙的妙齡女子正翩翩起舞,柔軟無骨的腰肢,千嬌百媚的舞姿仿若一隻豔麗的蝴蝶,廣袖起舞、巧笑嫣然,便已讓台下眾生忘了呼吸為何物。一曲舞罷,嫩黃色身影翩翩然的消失在舞台拐角處,眾人這才恍然連連起身叫囂:“纖沫姑娘,纖沫姑娘……”
一下台,輕歌便迎上來很是自豪的說:“沫姐姐,你看,這都多少年了,閣中花魁換了一波又一波的,就你這一月一次的單人秀仍是高朋滿座,喝彩連連呐,叫閣裏姐妹們好生羨慕。”我腳不停歇的往前,還不往拆穿這小妮子的底:“這暖香閣是我的,我自然是要坐鎮的,否則哪來的閑錢讓那些個姑娘們大把銀錢首飾的往你懷裏賄賂呀。我不讓你全數上繳你就該偷著樂了,還來取笑我,真心不想混了是吧。”說著還不忘在輕歌肉嘟嘟的腰身上狠狠一捏,又接著道:“歌兒,你近來又豐潤了不少呀!”“沫姐姐!”小妮子就愛零嘴,吃的一身是肉,還不許人說,一跺腳就追著上來要掐纖沫。
兩人嬉笑間已至廂房,氣喘籲籲的攤在床上毫無台上嬌羞做作的模樣,這時曼舞推門而入,看見此情此景也是無奈,一把拉起纖沫安放在梳妝台邊,一邊動手為其卸妝更衣,一邊嗔道:“沫姐姐,每次都把爛攤子丟給我來處理,你可知要不是蘇大哥台下那些色胚子怕是早已衝進來將你分解不可。你倒是好,在這兒和歌兒嬉笑打鬧的,可苦了我了。”
我素來不愛在臉上塗塗抹抹的,唯有登台時會上個底妝撒個亮粉等等的,一下台我就耐不住定要將臉清洗幹淨才舒服,而我又比較懶,跳累了到頭便想睡去,這是曼舞便會來毫不憐惜的拽起我卸妝淨臉更衣才放我進被窩入睡。她明明年紀比我小幾個月,卻好似比我大了幾年一般的成穩內斂,也總是刀子嘴豆腐心,說說叨叨偏又是最最心疼我的人。
我一回身抱住身後的曼舞,將小小腦袋靠於她的腰間,拆至一半的秀發散落,偶有幾縷隨清風飄舞,再一抬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曼舞:“舞兒,這不是你能力好,氣場強,比較能鎮得住他們麼,再說還有你的以懷哥哥協助你,我和歌兒當然是先撤為妙啦。”見曼舞鬆動眉頭,我又再接再厲:“好舞兒,纖沫真的累了,真的好困。你就幫纖沫趕緊卸妝洗洗讓我去睡吧~”
“好啦,好啦,知道啦,每次都是這樣,你啊,就是吃定我吃軟不吃硬了。”舞兒最是吃不消我的軟磨硬泡了,一看我委屈的樣子就什麼都不管了。我嘿嘿的奸笑了下下,往身後偷吃零嘴的輕歌一瞄,兩兩相望,對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