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年前,天朗氣清。
一位中年男子豐神如玉,在天空中踱著步,看上去甚是悠閑,卻是一步千裏。
另一位中年男子從他身後追上了他。
“尊駕何處去?”這位中年男子問他。
他負手幽幽答道:“去殺最後一個魔族之人。”
他朝那個中年男子微微點頭致意,也問道:“那閣下又是往何處去?”
那男子哈哈一笑回答道:“去殺最後一頭魔龍!”
他報以微笑,指著遠方一座通天似的山峰說道:“看來你我同路。”
那座山峰裏,臥著一條蜿蜒的赤褐色巨龍,巨龍的頭上躺著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
男子望著天空言語道:“他們來了。”
巨龍趴伏著打了個響鼻,眼中滿是不屑。
隻是在巨龍的身下,紫黑色的血液不住地流淌,浸染了整個山穀。
白衣勝雪的男子從巨龍的頭上緩緩站起身來,他的背後也已被刺目的鮮血染紅。
白衣男子輕甩衣袖,背後的鮮血瞬間蒸發不見,白衣依舊如往日的白衣。
他抬手指向遠方,嘴裏喝出一個字。
天地間亢然一聲長鳴,餘音作響。
從遠方空中行來的兩個中年男子急忙運功抵擋,山中之人的一喝之威,便教他們慌亂如斯。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山中的白衣男子大笑起來,笑得無所畏懼,笑得放浪形骸。
“爾等鼠輩,竟也配在這天地之間稱雄!”山中男子出言羞辱道。
兩個中年男子都是一方雄主,而今遭到山中白衣男子的戲耍侮辱卻也不惱,穩了穩方才慌亂的姿態,保持鎮定。
他們看向白衣男子的眼神嚴肅了許多。
兩人緩緩在巨龍不遠處落地,一個豐神如玉,著一襲大紫寬袍,一個剛瘦堅毅,身上紅衣刺目。一紫一紅,靜靜望著巨龍頭上傲然而立的白衣男子。
“不愧是白帝,重傷若此,卻還能硬撐到這個時候。”紫袍男子開口。
白帝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看我像重傷麼?”
紫袍男子袖中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莫非……”紅衣男子眉頭緊皺,對身旁的紫袍男子輕言:“白帝的重傷是裝出來的?”
“不可能!”紫衣男子說得斬釘截鐵,“若不重傷,何故逃到此地?”
紫袍男子話音剛落,白帝眼神瞬間淩厲,縱身撲向二人。
二人大驚失色,如果白帝真的是裝作重傷誘他二人來此,這居焰山必然要成為他二人的埋骨之地!
大造化者出手,天地亦為之色變!
風雲湧動,天崩地裂,三人一龍戰在一處!
幾招過後,紫袍男子大笑起來,“白帝你果真已經重傷,就不必再掩飾了。”
白帝負手而立,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重傷又如何,即便重傷,亦教汝等有來無回!”
白帝轉攻為守,對麵兩人雖然合力圍攻卻也久攻不下。
光影四略,陣法齊發,幾乎崩碎了居焰山。
白帝滿身是血,卻依然挺立。
而魔龍已經倒下。
白帝眼中滿含悲傷,仰天長歎!
恍惚間,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空靈而動人。
白帝含淚轉頭,那不過是一道幻影。
一道用來擾亂他心神的幻影。
對麵兩人趁隙而攻,白帝吐血退後。
“哈哈哈哈——”搖搖欲墜的白帝狂笑起來,青絲亂舞,“天地不仁,竟生爾等蠅營狗苟之輩!”
喝罷,白帝周圍十幾件神兵利器飄飛而出。
沒有撞向對麵的兩人,而是開始一件件轟然爆碎。
神器爆碎而產生的巨大能量在白帝身前瘋狂聚集,這無匹的力量讓紫袍男子和紅衣男子怕了,急速後退,想要撤離白帝的攻擊範圍。
“去!”金音喝出,神力席卷天地。
白帝燃盡他最後的生命,拍出了這一掌。這一掌把天地籠罩,包括紫紅二人。
而後他的身體便如微雪一般絲絲碎裂,消散在空中。
白帝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