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腳蠻道修為本是不弱,但說起話來卻是一點不害臊,眾人聞言隻想一腳踩死這家夥,不過見王道不動聲色便能震退對方,心裏邊又不禁嘀咕起來,待會到底要不要——
“嗬嗬!閣下怎得如此不小心!”王道震退步高後,緩步上前,穿過擂台,朝著步高走去,原本要再度登台的步高一見王道走上前來,一瘸一拐的兩條腿更是不住顫抖起來,自己可以不要臉,卻不能不要命,自己一上台便觸了對方黴頭,若繼續參加比試,會不會遭來殺生之禍,頓時看向王道的麵上閃過一絲懼怕,眼中驚疑未定。
“前輩,步某之前得罪,望請見諒,隻是這升門大典老子——哦——不——小子必須參加,雜家媳婦在塵世中苦等了我三十年,我對不住他,就算死我也得回去見她一麵!”步高看了看王道,說出一番沒心沒肺的話來,聽得眾人是哈哈大笑,升門大典與他家媳婦,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他媳婦鳥事。
“哈、哈、哈,我說蠻子步高,就你家那媳婦長得端的是奇醜無比,當年你不是為了逃避與她洞房才拜入丘墟仙門的嗎?怎的如今後悔了,看你樣子絕不會是良心發現吧!”
“難怪你小子入門二十多年都不穿鞋,莫不是怕了嫂子跟來,還是爛腳穿了破鞋,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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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住口,不許你們說我老婆壞話,誰說我老婆醜,我就和他拚命,老子逃婚不是因為老婆長得醜,相反我老婆可是一等一的美人,雜家是覺得配不上才跑出來的,本說去丘墟道觀做個閑道士,卻沒想到陰錯陽差之下入了仙門!”
王道站在一旁,前前後後聽了眾人一席話,頓覺這步高極有意思,對於之前冒犯過自己的人卻也不怎麼介意,轉而走上前去,一把抓向步高肩頭,步高見王道上前,心中頓生緊張,莫非這小子要公報私仇,一想到此步高臉色倏地一紅,就要與王道再次開戰,卻被王道得了先機,一把抓上了台,爾後感覺一股純淨至極的先天之氣湧入了身體,之前被震得翻滾的氣血一下就平靜了下來,先天之氣流經自己剛踢過人的大腳,腫大的腳丫也好轉了許多。
“步兄莫要慌張,王某並不是那般冷血之人,聽聞步兄家中有個如花似玉的媳婦,頓時來了興致,你為她出走仙門,可她未必會為你獨守一生,一別三十年,縱使當年的她美貌不可方物,如今想必也是人老珠黃,以步兄今時今日的修為,再與她相見,你就一點不嫌棄她嗎?”王道侃侃而談,都說時間可以衝淡一切,自然也可以衝淡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對丈夫的思念。
“不會的,當年她曾說過,若是我不娶她,她就去尼姑庵裏削發為妮,因此我娶了她,可我又覺得配不上她,所以我又躲著她,三十年風雨變幻,如今她已成了老太婆,而我也人過中年,仙之一途還能指望些什麼,無非是想陪伴她安度晚年。閣下修為高深,步某自知不敵,既然得罪了閣下,那待會閣下對步某出手也是常理,不過對於步某而言,即便是死也要死進內門,進了內門,我才有機會外出曆練,也可以回家探望妻子!”
“你的家鄉在何處?”
“不遠,就在丘墟山下的天水城中,祖上便是經商起家,在天水城中有不少產業,就連聞名天水城的來風茶館也是我步家產業。”
“哦?那你可知一個叫步知恥的老頭?”
“正是家兄!”
“好,看來你所言不虛,今日王某高興,便助你入內門!”
“前輩——你——你——真的願意助步某升入內門?”
“哼!王某向來說一不二,以你武道後天巔峰,神魂練氣大圓滿,隻差一步便能築基的的修為,要入內門應該不難,聽聞你上次因被群毆而無緣內門,這一次相信不敢再有人對你發起群毆之勢,隻要你實力過得去,王某定為你主持公道。”
眾人聞聲,紛紛議論起來,這王道究竟是什麼脾性,一個冒犯過自己的人,不但不暗中報複,還許下諾言助對方升入內門,這下慘了,我等是先結下的十人同盟,本該協力抗戰,如今遭遇兩大高手,要想悉數進階難度可謂空前,這次該如何是好?
正當此時,一道倩影飛升上空,麵容秀麗,神情淡雅,手中令旗一揚,發號施令道:“時辰已到,升門大典初試——人字號擂台比鬥正是開始!”
馨蘭仙子話音一落,朝王道看去,微微一笑,對這個既可愛又可恨的人的命運顯得十分關注,或許這就是眼緣吧,隻是馨蘭仙子那一笑,縱使能顛倒眾生,卻無法迷惑王道的心智,在王道看來,這含情一笑卻是危機四伏,看著對麵那二十多人,王道心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