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演出的那座中心舞台上,演出團體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像走馬燈似的,從上午九時一直演到晚上九時。全州是韓國有名的文化藝術之城,僅市立文藝團體就有交響樂團、民俗藝術團、合唱團和演劇團等。全州的群眾文化也毫不遜色。在中心舞台周圍的四五個露天舞台上,群眾自發的傳統歌舞、現代舞、體操、雜耍表演,深受市民歡迎。往往台上一個人表演,台下許多人隨著音樂手舞足蹈,舞到興處,有人索性就跑上台去為歌者伴舞伴唱,甚至坐在地上,如癲狂狀。我們雖然聽不懂他們在唱些什麼,但被這喜慶熱烈的氛圍所感染,就像聽了氣功大師的帶功報告,一個個情不自禁地扭起身軀,也加入到了歌舞者的行列之中。
在體育場北隅,我們見到了許多誌願者組織的義賣活動,有賣字畫和手工藝品的,也有為路人畫像的。據介紹他們是將義賣所得收入捐獻給需要幫助的人,在全社會營造有難共助的良好氛圍。
各個競技場上表演的一些鄉土競技比賽活動,也很引人注目。如壯士摔跤大會、民俗下棋大會、蕩秋千、射箭、武科及第觀摩、跆拳示範,還有出窯打鐵、草鞋編織等表演,從各個側麵折射出全州悠久的曆史和燦爛的文化。
時近子夜,體育場內燈火通明,歌舞正酣。觀看了一整天節目的市民們意猶未盡,流連忘返。各種風味小吃攤上香氣四溢,生意紅火。
節日的全州,一座迷人的不夜城。
初嚐韓菜
28日演出結束已是晚上八點,我們隨翻譯鄭小姐去全州西北角的古都飯店用餐。宴請我們的是議長崔振蒿先生。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一見麵便忙不迭地散發印有自己肖像的名片。鄭小姐告訴我們,崔先生剛剛在本次大選中連任議長。難怪他的笑容那般燦爛,晴空萬裏,不見一絲陰雲。
這是一家正宗的韓式餐館。吃韓國料理必須席地而坐,男的一律盤腿,女的側身半跪。我們那些蘇州姑娘雖說都是練“舞”出身,頗有些“舞”功,但這樣跪著用餐,時間長了,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賓主入座,四人一桌。簡單的歡迎詞和答謝詞後,大家開始舉箸。在此後的幾天裏,我們發現韓國人所吃菜肴不算豐富,但每人一份,每張小桌上起碼有三四十隻碟盤碗盞,很是熱鬧。
首先端上的是四碟泡菜。韓國人愛吃泡菜,有“無泡菜不成席”的說法。韓國泡菜有兩三百種,最常見的無非蘿卜、白菜、桔梗、蕨菜、黃瓜、蒜頭、芝麻葉之類,與我國四川、東北的泡菜相似,味道也很接近。
泡菜之後便是湯。湯是韓國人飲食中不可缺少的部分,端上一個黑不溜秋的鐵缽,很重,隻能放在桌上用湯匙舀著吃。在韓國是不作興把碗端在手裏吃的,認為隻有乞丐才如此吃法。湯裏麵或豆芽,或豆腐,數量不多,味道怪怪的。
接著端上的是主食。韓國人的主食是米飯,有時是麵條。今天我們吃的是韓國有名的“拌飯”,又稱“蓋澆飯”。總以為“蓋澆飯”是我國“文革”時的專利,沒想到韓國也有。形式差不多,但風味截然不同:白米飯上蓋有黃豆芽、白菜、蘿卜、銀杏、蛋黃、人參等,據說有三十多種,盛在滾燙的石碗裏,加入適量的辣椒醬後拌而食之。
鹹魚、肉片各一小碟之後,便是有名的韓國燒烤了。把豬肉、洋蔥、蘑菇片放在火爐上烤熟,蘸些辣醬,還有蔥之類的,用生菜葉卷起來,與國內吃烤鴨的方法差不多。
爾後端上的是一盆麵,黏糊糊、冰冰涼,不像麵倒像涼粉。
最後是一盆西瓜,紅的瓤,綠的皮,色澤鮮豔誘人。姑娘們吃慣了蘇州清淡可口的飯菜,對滿桌豐盛的韓式菜肴有些吃不慣;如今看見西瓜,一個個眼明手快,隻一會兒工夫,盆裏的西瓜已被消滅幹淨。
在全州的幾天裏,一日三餐都由韓方安排。市長、副市長、議長、文化觀光局長輪著宴請,很是熱情。可是,每頓都是泡菜、洋蔥、豆芽湯,大同小異,就是不見有炒菜。大家都有些納悶。請教翻譯鄭小姐,她也說不出個究竟,反正韓國烹飪有蒸、煮、拌、烤,就是沒見過炒。
還有,在韓國的賓館裏沒見有開水供應,據說韓國的水質極好,自來水可以直接飲用,賽過喝礦泉水,確保不會拉肚子。隻是苦了幾位老茶客了。李幽蘭幾次念叨:回轉去第一件事就是泡一大壺碧螺春,煞煞癮。
漢城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