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行旅漫記(5)(3 / 3)

在賭場,錢多錢少隻是個抽象的概念,而且,隻要賭博尚未終止,這錢就不會在你口袋裏生根。賭場采用以錢換籌碼的辦法實在聰明:從自己口袋裏往外掏錢直接押注畢竟心疼,而換成籌碼之後就不是這種感覺了:反正錢已出手,一心隻想多贏。誰知中了機關,入了圈套,越陷越深,難以自拔。無論賭輸賭贏者,其表情之豐富,神態之生動,可謂千奇百怪,不一而足。小勝者洋洋得意,向服務生打個響指:拿啤酒來;大勝者欣喜若狂,或狂呼大叫,或摔擲手機、打火機之類,以稍稍撫平激動之心情;小敗者一臉沮喪,懊悔不已,轉而又神情緊張地盯著下一盤的揭曉;大敗者捶胸頓足,失魂落魄,或渾身亂摸,搜索香煙,或冷汗直冒,目光呆滯地出門而去,或滿場亂轉,遇到敗者臉上竊喜,遇到勝者一臉妒忌,卻還要覥著臉討一個碼子作紅錢,去別桌上小押一把,作翻本的癡想。

在賭場的入口,一般都會放置許多老虎機、撲克機、跑馬機之類的遊戲式小賭具,玩者年齡參差而老者居多,玩資不大,五角、一元即可,既可打發時間,好運者還能贏些小錢。據說有些老頭老太整天泡在這裏,家中油鹽柴米基本依賴於此。有些老手專門撿別人打過的“熱機”玩,據說“熱機”比“冷機”中獎的概率要高出許多。

千萬別小看了這些不起眼的玩老虎機的人,他們中有許多都是當年賭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隻是暫時虎落平陽,落得個軋在老頭老太堆裏打“熱機”、過把癮的命運。不過,有朝一日時來運轉,鹹魚翻身,也未可知。

都說賭場的時間是過得最快的,一轉眼已近夜裏十一點。我雖未參賭,但增添如許見識,生出如許怪想,倒也不失為一大收獲。叫上一同旁觀的孫、徐二君,打車回賓館。誰料奧克蘭TAXI很少,隻得把衣領豎起,頂著寒風步行而回。據說,在美國拉斯維加斯賭場,無論輸贏,有車必加滿汽油,無車也饋贈車費,這才是真正的人性化服務嘛。看來,奧克蘭賭場的“莊家們”得去美國取取經了。

羅托路阿的背影

都說紐西蘭島是白雲的故鄉,在去往羅托路阿的路途,我們真正領略了這種藍天白雲、綠草牛羊的旖旎美景。

羅托路阿離開奧克蘭二百多公裏,我們早早地啟程,在汽車輕微的顛簸中打起了盹。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猛睜開眼,一下子被車窗外的景色吸引住了。波浪起伏的草地向天邊綿延而去,奶牛和羊兒一群群一片片地散落在如茵的綠毯上,悠閑地覓食、嬉鬧。而深藍的天空上,成片的白雲鋪展開來,那藍色深邃而純淨,那白雲如一個個有活力的生命體,不斷在藍天的背景上變幻著形狀,似與地上奔跑的羊群在互動遊戲。看窗外的美景,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恍惚間不知是雲兒飄落在草地上,還是羊兒在天空中捉迷藏。

在澳洲,人均擁有八頭羊;而在紐西蘭,人均擁有十二頭羊。羊的品種多達十幾種,位居世界第一,所謂“騎在羊背上的國家”,一點不假。我們陶醉於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覺間,已經抵達羅托路阿。

羅托路阿是毛利族語,意即“第二”,因當地有一湖泊,麵積居全國第二,故名。羅托路阿城市即環湖而設。毛利族是紐西蘭原住民,大部分聚居在羅托路阿附近。在毛利文化村,我們欣賞了毛利人的傳統雕刻和毛麻編織工藝,參觀了毛利原住民最原始的住地及部落聚居設立的會館。與澳洲“蛇族”土著人相比,毛利人無論在語言還是建築、服裝等文化方麵,都要比“蛇族”人先進和智慧許多。難怪二百多年前,英國第一批入侵者不敵毛利人的反擊,丟下了四具屍體而撤退;後來庫克船長雇傭了一個會毛利語的廚師,通過溝通,也隻被允許繞島環行,不能深入,後經過與毛利族十八個部落首領商議,才簽下了駐下之協議,但其中有許多條款是保護毛利人的,一直延續至今。現在新西蘭高福利政策,毛利人也可享受,而且偏高於其他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