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兒走在千回旁邊,疑惑的問道“你與那墨陽以前認得?”千回輕輕點頭,但卻似是不遠說出其中原委,隻道“多年前有過幾絲交集便罷。”蘇兒又問“那他知道你的身份?”千回又是輕輕點了點頭,蘇兒皺眉道“那墨陽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卻總讓人看不出他心裏想些什麼。我不喜歡他。”千回不知可否,輕輕地笑了笑。
夜色漸起,幾人早早的回房休息了,蘇兒不知道明日是否啟程,聽千回的意思是明日便走,可那墨陽並沒表態,所以隻能看明日再做打算了。想著想著便渾渾噩噩的睡著了,睡到大半夜,卻突然驚醒了,蘇兒隻覺得口幹舌燥,於是便下床喝水。隻見外麵月光如練,月圓如盤,夜間空氣清涼濕潤,蘇兒一想自己現在清醒,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幹脆隨便找了件外袍穿著便出門了。
這城主府奇大無比,內裏裝飾,房屋布局,皆是是精美無雙。蘇兒出了幾人住的小院,想著去前廳的路上有外邊引來的小溪,荷花拱橋,在月光下一定很美,於是便尋著日裏的記憶,朝著水邊去了。
月光下流水潺潺,荷花拱橋被月光覆蓋了一層柔柔的銀色,失了白日裏的張揚豔麗,多了幾分清淨。蘇兒就著拱橋的木圍欄坐著,抬起頭望著天上明月,隻覺得愜意自得。忽然一屢陌生的香氣,似是茉莉又似梅花,蘇兒連忙回頭,隻見月光下多了一個人影。蘇兒借著月光定睛看去,但是那雙吊梢魅惑的眼睛便知道是墨陽。
蘇兒一時尷尬,不知說些什麼,正低著頭眼珠子嘰裏咕嚕亂轉,就見墨陽挨著自己坐在旁邊,神色淡淡的,清潤的嗓音讓人心尖一軟,“你也夜裏睡不著麼。”蘇兒怔住,愣愣的看向墨陽,月光下的墨陽,沒有了白日裏奪人心魄的魅惑,多了幾分安靜神秘。蘇兒也鬆了口氣道“我睡的早了些。晚上涼爽便出來走走。”
半晌,墨陽又開口,蘇兒這才知道自己鬆口氣鬆的太早了。墨陽又回複了白日裏深不可測的模樣,問蘇兒道“你可知千回到苗疆是要去作做什麼?”蘇兒搖搖頭,心中又警惕起來,不知者墨陽打得是什麼主意。墨陽又笑道“也是,他自然不會告訴你。依我看來,你們關係微妙,不似普通師徒。這種事,他又怎敢與你直說。”蘇兒聽他說自己與師傅關係微妙時忍不住紅了臉,又聽得他後麵的話,忍不住直直問道“你知道些什麼倒是說啊,大半夜的出來戲弄我玩是幹嘛啊。”
墨陽笑了笑,兩人本是並排坐著,墨陽忽然轉過身來,定定的望著蘇兒,聲音輕柔的讓人忍不住要落淚。他輕輕的說著“小丫頭,你肯定從未見過那樣美的人。連我這樣自傲的人,在她麵前,竟卑微的如同螻蟻。”蘇兒見他一臉溫柔的神色,忍不住問道“這跟去苗疆有什麼關係?”墨陽似是聽不見蘇兒說話一般,又徑自說道“見過她的人,都再也忘不了她,可惜,紅顏薄命。就算是妖,也有死去的一天。”墨陽的神色忽然變得憤恨起來,他一臉悲憤“我真真是不懂,為何那些臭道士要逼死她,她從未傷害過任何人。。。”蘇兒聽的入神,忍不住問道“她叫什麼名字?”提起她,墨陽又陷入了一片溫柔的神色中,他低聲說道“她叫風華,是雪山深處自然孕育而出。人如其名,她便是有絕世風華。”
蘇兒又問“那。。。她死了之後呢。。。”墨陽微微笑著,其實他微微笑著時,才是心中冷淡毫無波瀾的時候。墨陽忽然站起身來,柔聲道“她會回來的。隻是需要些時日罷了。”蘇兒被她說得一頭霧水,又問道“可是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這跟千回要去苗疆有什麼關聯啊?”墨陽已經自顧自的往前走了,雲淡風輕地留下一句“自是去尋那救得活風華的寶物去了。”
蘇兒一聽這話便覺如遭雷擊,為什麼會覺得心中好似堵著萬斤大石,喘不得半口氣來。為什麼會覺得眼睛酸脹,淚水直直要奪眶而出。。那皎潔的月亮也不知何時被烏雲攔住了,周身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