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兒癱倒在床上,心下發誓道“終有一日我要狠狠修理這死人妖!”
蘇兒匆匆洗漱完下樓去,千回他們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蘇兒連忙上車,一邊催了李伯啟程。蘇兒見清河的師傅臉色較幾日前好了不少,便對清河道“梁伯身子看樣子好了不少呢。”梁伯笑道“借你吉言。”不知道為什麼,蘇兒對這個瘦瘦弱弱的梁伯總是有幾分好感,當下便拿出包裏的糕點來,遞給梁伯道“梁伯,早上沒吃飯吧,吃點兒高點墊墊肚子吧。”梁伯推脫道“這怎麼好意思讓姑娘破費,本來便給你們添麻煩了。”蘇兒笑道“哪裏的話,別客氣,來,吃點兒吧,這是這鎮上的特產銀片糕,特別好吃。”蘇兒又拉了清河過來道“早上走的匆忙,都沒吃東西,現在一起吃點兒罷。”
梁伯兩人便不再推脫,拿了幾塊吃了。蘇兒又問千回要不要,千回擺擺手“這糕點之類的東西不太合我的胃口。”蘇兒便要把東西往回收,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把盒子搶了過去,還一邊委屈道“蘇兒好生狠心,連一塊糕點也不給人家吃。”蘇兒恨得咬牙切齒,心想,餓死你最好!
吃完了糕點,千回便靠在矮榻上睡著了,慕離仍舊捧著本醫書看的出神,梁伯也在靠近車門的地方睡著了,隻剩下蘇兒和清河兩人麵麵相覷,馬車內無人說話,隻聽見車輪在並不平坦的地麵上顛來顛去的聲音。蘇兒覺得有些尷尬,便問輕聲問清河道“清河,你們之前到閬苑鎮,是探望什麼人?”清河看了一眼梁伯,見他並未作何反應便道“我們到閬苑鎮,其實是去尋人的。”蘇兒疑惑道“尋人?”
清河接話道“我們是去尋師傅的女兒。”蘇兒驚詫,其中竟還有如此內情,便又問道“怎麼梁伯的女兒會在這麼遠的關內?”清河繼續說道“那時師傅與他女兒發生了些爭執,師傅不許女兒嫁給那個窮酸書生,而女兒又倔強不已,於是便一氣之下將女兒趕出家門,不準她再回來。師傅的女兒也一怒之下跟那書生私奔了。如今師傅年事已高,忽然聽聞女兒十幾年前定居於閬苑鎮,便主動來尋他。”蘇兒心下歉然,這女子的遭遇與上次慕離所說自己的母親有些相似。當真是關外出烈女麼。又想到要這麼一個老人家跑這麼遠的路來尋女,真是不應該。上次清河說梁伯親人已故,蘇兒更覺得心下酸澀。
清河又道“唉。。。我們來時才知道,師傅那女兒早在十幾年前便難產而死了。剛出生的女嬰與那書生也不知去向”蘇兒道“可能是覺得此處是個傷心地,便帶著女兒搬走了吧。”清河勉強笑笑便不再說話。蘇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梁伯迷迷糊糊說要喝水,清河拿了水罐喂他喝了,便又睡下了、
蘇兒又問道“你和梁伯感情真好。”清河笑笑“我自幼父母雙亡,是師傅收留了我,又待我如自家所出。我與他親厚也是應該的。”蘇兒聽了歉然道“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喜歡問東問西的。”清河笑道“不妨事,有個人說說話解解悶也好。”蘇兒又道“我也是被師傅收留的,你我這點上算是相同。”清河道“千回公子如此年輕便有此心腸,真是令人敬佩。”蘇兒聽清河說千回年輕,忍不住在心下偷笑一番,麵上仍是清淨無波,靜靜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馬車慢悠悠的走著,到了晌午邊上,小小的馬車內有些悶熱,千回早就醒來了,支著手臂靜靜的望著窗外。蘇兒在車內早已汗濕夾背,難受不已,見周圍的人仍舊一副清清朗朗的樣子,忍不住心下煩悶。千回見了伸手將她攬過去,用軟白的袖口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輕輕笑道“瞧你這一身汗。”蘇兒件旁邊清河正望著自己,心下郝然,連忙從千回懷裏鑽出來,臉紅道“師傅!蘇兒不是小孩子了!”千回看著別別扭扭的蘇兒,沉默了一會兒,又笑道“好,蘇兒長大了。”一邊從袖子裏掏出一顆雪白的小珠子來,細細小小的,散著瑩潤的光,千回將珠子遞給蘇兒,笑道“吃下去。這雪靈珠有散熱的作用,夏天服了姿勢清涼無汗。免得蘇兒一身臭汗。”蘇兒接過吃了,頓時覺得涼爽多了.
蘇兒正準備舒舒服服睡一覺,忽聽李伯在車外喊道“公子,您快出來瞧瞧!”千回不慌不忙的掀開車簾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