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裏山村(1 / 2)

混元未判之時,上清下濁,無有天地。

無盡的虛空混沌之中,隻有無數清氣充盈其間,生生不息。

歲月流轉,原本一片靜謐的虛空之中,那混沌精華所化的無數清氣竟是互相追逐吞噬了起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這虛空混沌之內已是早已不見了清氣的蹤影,取而代之的卻是十二道散發著耀眼紫色氣芒的光團。

另有一道氣息若有若無、紫氣內斂的光焰存身於這十二團紫色光球之間,其中的六道紫氣卻已是將這道光焰團團圍住。

正待六道紫氣群起而攻之時,這無盡的虛空某處卻是一聲驚天的巨吼炸響開來!竟是攪動了這方世界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而那道小小的光焰卻是承受不住這混沌世界劇烈的晃動,與周身六道紫氣碰撞之下,竟是被打落虛空,向著下方極速墜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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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山村稻田在落日餘暉下仿佛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時值盛夏,一群蜻蜓溫溫的叫著飛過山村的小溪旁,被突然濺起的一瓢水花嚇得四處亂飛,下方不時傳來稚童的歡聲笑語。

此處古稱九裏村,皆因一條綿延九裏的小河繞城而過,因此得名。河畔有一座小山依村而立,鄉民們稱之為九裏山,翻過九裏山便是官道,直通縣城。

“鐵牛,俺好像聽見你爹爹在喚你呢。”一個全身赤裸的玩水稚童指著樹蔭遠處這般說道。

“嘿!小李子耳朵還真靈啊,真個是爹爹在喚俺,好了好了,俺先回去,明日再來玩水。”被叫做鐵牛的孩子顛顛的跑到岸邊穿上褲衩短褂飛也似的往樹蔭那頭跑去。

鐵牛跑到小村邊,隻見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漢子滿頭大汗的邊跑邊嚷嚷:“鐵牛,鐵牛,快隨爹爹回家,你娘要生啦!”鐵牛一聽頓時大急,知道這是母親懷胎十月要生娃娃了,腳下的速度立時加快了幾分。

一間不大的村屋中不時傳來陣陣女人的痛呼:“墨大牛你個沒良心的,又讓俺遭這份罪!痛死俺啦你個沒良心的!”。

村屋旁屋棚下被叫做墨大牛的中年人雙拳握緊不時的原地轉圈,雙眼微微濕潤又夾雜著歡喜,這是第二次要當爹了,二度為人父的喜悅溢於言表。

屋棚下的砸頭上鍋裏正燒著熱水,鐵牛正時不時的往裏添著柴火,聞著娘親的喊聲仰頭聞到:“爹,為啥娘親罵爹爹沒良心?生孩子咋個遭罪了?“。

"小孩子懂個屁?!專心看著爐灶!”墨大牛聞言微微一僵,橫了一眼鐵牛,隨即岔開了話題道。

就在爺倆說話的時候,天空中烏雲密布,雷聲滾滾,盛夏本是多雨,也習以為常,隻是這天也並非完全是灰蒙蒙的一片,在那雷電交加的雲層之中好似是有著什麼,教人看不分明。少頃,天空中一聲炸響,隨即便是傾盆大雨霍然而下。

“哎,偏偏這個時辰下起雨來,待會兒送穩婆走的時候少不得又要給一份喜錢。”墨大牛這般說道。

“爹爹,你快聽,是不是娘已經生啦?俺聽到娃娃的哭聲了。”

“真的?恩?不對啊,這哭聲怎麼是從前麵山坳裏傳來的?”

“不對!真是娃娃的哭聲!鐵牛你留下看火,爹爹去前邊尋那哭聲。”

墨大牛放下話,立即披上鬥笠蓑衣衝出屋棚往那山坳跑去。穿過層層雨幕,腳下的泥土混合著雨水著實濕滑,墨大牛小心翼翼的攀過山崗,便見那山坳深處的岩石碎裂一地,岩石旁的樹木也已寸寸斷裂,就在岩石堆裏一個嬰兒正在嚶嚶哭泣,也不見有裹身的繈褓,渾身被那雨水打濕,甚是可憐。

墨大牛見狀大驚,也不顧山地濕滑,飛也似的跳下山坳深處,抱起這被雨水打濕的嬰兒,敞開身上的褂子將嬰兒放入懷中。“是誰個沒有天良的父母把剛剛出生的嬰兒扔到這荒郊野地!真是該遭天打雷劈啊,不行,得快快帶回家去好叫大夫看看,萬一要是淋出病來,那可真是罪過了。”墨大牛摟著嬰兒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家屋棚跑去。天空中依舊烏雲翻滾,雷聲震震。

“孩子他爹,這娃兒真個可憐,剛出生就遭此大難,咱家雖窮,卻都是良善之人,既然這娃兒的父母如此狠心,咱不如就收養了這孩子吧?”村屋之中桌上燃著一盞油燈,纖細的燭火照亮了這本就不大的村屋。床上躺著的便是剛剛產下一子的墨氏,此時懷裏挽著一雙嬰兒,有氣無力的說道。看著兩個可愛的娃娃,墨氏的眼中滿是慈愛。

“方才陸先生離去之時說這娃兒雖被雨水淋濕,卻並無大礙,我家雖有了鐵牛和青牛二子,再添一子溫飽倒也無甚問題。聽說年初縣城裏要采九裏山的山石修繕牌樓與公祠,鐵牛便可幫著俺一道運送石料,再加上咱家的幾畝薄田收成也算不錯,這娃兒就養著吧。天下既有這等狠心爹娘,也就不指望會有人來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