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一身,可保部族三千五百六十四人無恙?”他問。
“不錯!”鮮衣華服的人笑得淫邪.
“好,我做。”他合了目,將尊嚴拋棄。
“族長!不可!”長老跪倒在地,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
“我既是族長,就該負起責任。從今以後,隻當我,死了吧。”他輕輕笑了,拉起了長老,“便告訴族人,我已死了。以後,你們好好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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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磊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其實她是被好友強拉來的。
雄風皇朝五皇子龍庭野好不容易磨了父皇出門,若不是帶上鬱磊一起,怕不得多上數十護衛跟著,那還遊玩個什麼勁兒?然而隻要有了鬱磊一個,父皇自然可以放心,丟他跟著三兩好友出門閑逛。
而今日,龍庭野就是要來“這種”地方——京城裏最有名的相公堂子倚風樓。他久已聽宰相公子安河軒提起很多次,卻一直恨沒見識過。今次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有安河軒引著,絕不能放過。
不得不說,若論起狐朋狗友,龍庭野、安河軒跟鬱磊三個,可是相當標準的符合這麼個詞的。三個一同長大,一起玩耍,自幼便是王公貴介的公子裏的霸王。一個皇子,一個宰相兒子,加上個大將軍孫女,掃遍皇城,無人敢惹。反正出餿主意的有安河軒,打架的有鬱磊,龍庭野隻要負責看熱鬧就好。
三個錦衣“公子”,就這麼大喇喇昂揚揚進了倚風樓。
“安公子!”就有龜奴上來迎接,喜笑顏開,“今兒安公子還是要飛碧伺候麼?”
安河軒將扇子敲了下龜奴的腦袋:“沒見著我還有兩個同伴呢麼?這兩個來頭都不小,你可得找合適的好好伺候了!”
“是是!一定!”龜奴知道安河軒不喜歡外頭大堂的烏煙瘴氣,特特的將三個人引到了一間雅閣裏,“三位公子且等等,我這就教人過來。憑著三位公子挑選!”
安河軒滿意得很,隨手甩給龜奴一錠銀子。見著人出去了,轉臉笑嘻嘻的問:“怎麼樣?可還滿意?”
龍庭野鄙棄:“還什麼都沒見呢,說什麼怎麼樣?”
鬱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你要是找來不夠好頑,看我回去不打爛你的狗頭。”興趣缺缺。方才大堂裏掃了一圈,這些個相公無不是油頭粉麵的,全不合她的胃口。在她看來,男人就該是雄糾糾氣昂昂的,壯碩高大,像父兄們那樣的,能上陣殺敵,才是真漢子。別說這些相公,就是龍庭野跟安河軒兩個,也與她的標準相差萬裏。
不一時龜奴就領著十來個挑選好的相公過來。其中一個穿著翠色衣裳的,一來就奔了安河軒身邊,伺候的極賣力。鬱磊想著,那大約就是飛碧了。看著長得秀氣文靜,嘴唇嫣紅,大眼睛仿佛含著水似的。鬱磊想著,就飛碧這模樣,穿上女裝也能蒙混過去了。
龍庭野不過是好頑罷了,倒是並不真的有什麼龍陽之好。看著一個個的相公都千嬌百媚的,倒是一時花了眼。索性教安河軒替他選。
安河軒摟著飛碧,乜斜著眼睛問:“飛碧,你來選一個。要幹淨的乖覺的。我哥哥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他身子也貴重,你看著,替他選個合適的。”
飛碧溫和笑著瞅了龍庭野一陣,站了起來,拉過了站在隊尾一個羞怯怯的少年:“那就教景蘭來伺候吧。他倒是未必很懂,然而若論幹淨,卻沒比他更合適的了——還沒有開過苞呢。”雖然安河軒從未透露過身份,然而飛碧卻明白他必然是個厲害的人物。跟著安河軒一起來的,自然也是厲害的。有了這樣的人物罩著,倒是不怕景蘭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好,那就是他了。”安河軒打量著那少年,“是叫景蘭?好好伺候我哥哥。到時候自然有你的好處。”
景蘭也就乖巧的站在了龍庭野的身邊。
“三弟,你呢?”安河軒討好的去問鬱磊。鬱磊是個女人,來玩相公是不可能的,然而找個陪酒的,卻未必不可以。
鬱磊又打了個嗬欠,起身出門,臨走前還甩了一句:“安二哥,你等著頭被打爛吧。”驕傲的笑意流瀉,滿是不屑。
安河軒頓時氣悶,將那些個相公都揮走了,抱著腦袋嘟囔:“這個三弟,也太難伺候了……”
龍庭野立刻不遺餘力的嘲笑:“讓三弟來這種地方,你真是打錯了算盤!”
安河軒怒目:“要不是為了你,幹嘛非要抓著她來?你還敢笑我?哥哥,回去三弟要是發威,你可得護著我點!”
“怎麼,三公子不滿意麼?”飛碧乖覺,忙問,“三公子喜歡什麼樣的?我們這裏原是各樣都有的,從來沒有客人失望而走的。”